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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令僖一刻也等不得,挽着赵令彻手臂向外去。
二人离去后,燕脂捧着琉璃瓶,到张湍近前道:“药渣碾碎兑入黄酒,敷于伤患处。”
说罢燕脂便带着人离开清平院。
次杏怔怔看着燕脂背影,她也听到燕脂那句话,一时间却没转过弯来。
倒是成泉一拍手掌道:“我就说,我就说七皇子是来救大人您的!
我现在就去把药渣子捣碎了,次杏去找黄酒,越快越好。”
张湍轻轻按着自己的右手,心中已然明白。
赵令彻哪是中暑不适,只是装病,借故招来御医为他开药疗伤。
第10章(修)
后宫凿有汤泉,御笔亲题赐名“瑶池”
。
赵令彻避嫌未入瑶池,留在门外等候。
赵令僖无所顾忌,直入瑶池中,果真见皇帝仅着中衣与五六名女子嬉戏追逐。
她不常与后妃来往,即便宫道相遇也懒得抬眼一看,以至于同住内廷多年,至今她都不记得这些后妃的姓名面貌。
瑶池中衣衫不整五六人,于她而言与宫中婢女内侍无异。
“父皇,儿和七哥来看看你。”
守在瑶池门外的内侍未来得及通传,匆匆追赶入内时见她已越过汤池,便只能跪在一旁瑟瑟请罪。
“又琢磨出什么新花样,片刻也不让我消停。”
皇帝挥手遣去后妃,内侍忙将外衣送来,为他理好着装。
她捧上一盘水果,笑眼弯弯,卖乖讨俏道:“儿听闻新科探花是池大家的后人,七哥钟情字画,便想替七哥将这探花接入宫,住在九州山河馆,给七哥当伴读。”
“之前要状元,现在又要探花,三年出一回的拔尖儿学生,挨个落你手里。
这科举究竟是给朕选才,还是给你选才?”
皇帝故意刁难一句,见她嘴角向下一耷,忙又哄道:“好了好了,依你就是。”
一听准许,她嘴角立时翘起,放下盘子提裙便走,步子轻快地离开瑶池。
瑶池门旁,赵令彻正倚门看书。
她放轻脚步,靠近时停驻,而后轻轻前跃,扑至赵令彻面前,趁其不备抽走书册,闲翻两眼后抖抖书页笑道:“父皇准了。
别看这些乏味的东西了,咱们去接池镜台进宫。”
“长淮苑的屋子空置久了难住人,需要大肆收拾。
今日天色已晚,明天我让银朱随孙福禄去传父皇口谕,再将他接入宫,如何?”
她心里知道,这位七皇兄同他那个出身寒微的生母一般小家子气,酷暑不舍得用冰,严寒不舍得用炭,住处仆役数目是九州山河馆中最少,屋子空置也属常事,便不多和他计较,准了他明日再接池镜台。
次日赵令僖难得早起,用膳时,清平院将张湍所书奏疏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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