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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先将药材采办回来。”
几名御医兵分几路,诊病的诊病,采办药材的采办药材。
至子夜更声响起,一切皆安置妥当。
驿馆内无人能眠,张湍索性将一众官员召集一处,只道公主派来随队的女官身染恶疾,已经御医诊断开药,不会耽误行程,请他们早些休息。
后半夜,妇人为次燕、次狐灌药,二人丑时便悠悠醒转。
虽头脑昏昏沉沉,但对答尚算清晰,只需稍加休息,再服几贴汤药便可彻底好转。
得知赵令僖中毒昏迷不醒,次狐撑着病体仍要至床前守着,即便只是擦手、掖被这样的活计也不肯假手于人。
张湍请来的妇人见无事可做,便请辞归去。
临近破晓,张湍驾车将赵令僖与次狐送上鸾车,另将大批药材一并装入车内。
次燕留在驿馆,至清晨队伍整装之后一同出发。
至于朱陶与吴狄二人,则由小队人马押赴京城,另有奏疏一封,以八百里加急呈递内阁。
待队伍与鸾车会合,张湍携次燕登车。
车内竖起屏风,取代帘幔做隔断之用。
浓郁药味透过屏风传来,张湍背向屏风,低声道:“二位女官放心在车中照料公主、休养病体,煎药烧水之事,湍可代劳。”
次燕中毒稍轻,见次狐眼色,忙回说:“听御医说,张大人亦受毒气侵染,且较奴婢更严重些。
张大人只管在车内休养,其余事情交给奴婢便可。”
说着离开鸾车,往车队后方去寻御医御厨。
车队启程,车内安静许久。
道路偶有不平,车辆颠簸,车内便会响起水声。
他操劳一夜,此时昏昏欲睡,却不敢入睡。
只怕红纱幻梦再度袭来。
只怕见到梦中所见。
“张大人。”
因心乱如麻,许久后他才意识到次狐唤他,只怕出事,忙回道:“女官请讲。”
次狐低笑一声,听出他声中疲惫,故而劝道:“张大人不妨先歇一歇。
水还热着,约么还要些时辰才需换药,不会搅扰大人休息。”
“湍无碍。
?????女官若有吩咐,但说无妨。”
“张大人说笑,奴婢区区宫婢,岂敢吩咐大人。”
次狐声带疑惑,“只是奴婢有些许困惑,说出来有些冒失不敬。
不知张大人可愿一听?”
“女官只管问,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次狐守在赵令僖身侧,她沐浴药汤之中,以绸布掩住身躯,热水熏蒸下,她面颊泛红,色如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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