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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血腥气。”
她稍加思索,“有人竟敢杀害本宫的婢女,全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次狐扶她坐下:“公主浸药浴太久,或是闻错了?”
“药浴。
热病风寒,无非多喝几日苦汤。
如今在驿馆泡回汤池,却是长睡不醒,甚至要用药浴治病。”
她眼中带有疑惑,片刻后恍然大悟,又升起怒火,冷冷笑道:“看来不是不将本宫放在眼里,而是意图谋害本宫。
张湍,你说是不是?”
“公主多虑。”
张湍垂眸回答,“御医诊断,公主是因不适原南气候,于昼夜交替之时,突发寒症。
又因口服汤药见效迟缓,故而以药浴之法医治。”
“次狐,你说。”
次狐含笑应道:“许御医确是如此诊断。”
“公主醒后,许御医再拟药方,县丞已安排人去抓药。
许御医长久侍奉宫中,知公主不喜汤药苦涩,另拟有药膳食谱交与御厨,两相结合,以保公主早日康复。”
说这话时,张湍声调虚浮,亦似身在病中,随即话锋一转,又道:“陈家女眷侯于院外,不知公主是否召见?”
“见她们作甚。”
她抬眼笑道,“召原东晖、晏别枝及宛州所有官吏。”
次狐惊骇,温声劝道:“公主,临行前皇上再三叮嘱,此行不可声张。
召原指挥使与吴指挥使倒还好说,传召宛州全体官员,怕就瞒不住了。”
“瞒不住就不瞒。
本宫的人,带着本宫的令牌,出去才多久功夫就死了?还想要瞒着本宫,一个二个,真当本宫好欺负不成。”
她横一眼张湍,“尤其是你。”
原东晖亲眼见次燕身死,晏别枝始终于暗中护卫。
若由她召见二者,不仅城门前众宛州百姓遭殃,怕是连汤池下毒之事亦难以隐瞒,几位御医也将受累。
而宛州各级官吏,本就人心惶惶,若任她妄为,此后查处贪墨之事恐怕更是阻碍重重。
不能任她胡来。
张湍揖道:“湍未敢欺瞒公主。
此事尚未查明,请公主宽限些时日,待湍查明真相,定将真凶绳之以法,还次燕女官一个公道。”
“在你眼里,一个死人竟比本宫还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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