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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渔寻到机会,主动请缨,得赵令僖许可后,安排箭囊有余者列队后侧,已无箭矢者持长枪于列前,其余持刀提剑者,则散入林间作侦查、围剿之用。
两官差冷眼静听丁渔的排布,暗自发笑,二人悄声评价。
张湍距离两官差较近,隐隐约约听到只言片语,眉头轻蹙,目光扫向林间。
他读兵书,略懂排兵布阵,实战却是欠缺。
两官差久经沙场,能看出丁渔排布疏漏甚多,一旦狼群扑至,捕狼失利尚在其次,人员伤亡必定惨重。
队中指挥,任由赵令僖依凭喜好任免,原东晖、晏别枝任指挥使,但都已重伤离队;丁渔是破格提拔,胆量有余、能力不足;仲询是寻常护卫,只此狩猎之事可讨得赵令僖欢心。
护卫人数虽多,却苦于群龙无首,似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长此以往,百弊丛生,若无险况,自可一路平安归京,待遇危机暴露弊病,则为时晚矣。
他刚要往凉棚行去,便被两官差拦下,官差猜出些许,劝道:“张大人何必自讨没趣。
莫说狼不定会来,即便真的扑来,外围那么多护卫守着,扑不到营地来。
这会儿去找公主让她下令收队,少则一顿训斥,多则如原指挥使那样,挨顿板子,指不定命都没了。”
“只调整人员排布,公主许是会听。”
他看林间又多几分忧色,“护卫何辜?要因排布不当,而为猎狼丧命。”
官差叹道:“兄弟们也都明白。
可跟着靖肃公主,无论奖罚死活,都只能自认倒霉。
张大人如果不是撞到公主手里——”
另一官差急忙出手捂住这人的嘴,随即赔笑道:“张大人,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可惜。”
“无妨。”
张湍神色未改,稍加思忖,得一法子,便托官差悄悄将次狐请来。
次狐借故暂离赵令僖身侧,于营地后方与三人见面,张湍将实情道明,并躬身长拜道:“女官善解人意,想是有法门可劝公主改换排兵布阵,湍恳请女官不吝赐教。”
次狐微感诧异,随即迅速整理情绪,暗自揣摩后道:“此事倒也不难。
公主起用仲询,是因他先报狼群之事,又以公主为众,与才能职位无关。
依奴婢之见,张大人只需向公主表明分忧之意,再讨份奖赏,公主多半会准允张大人所求。”
“讨份奖赏?”
“张大人久在公主身畔,想必也已觉察,公主身边之人皆图名利,公主也习惯如此。”
次狐低声解释,“公主知你有所图,才能安心将事务交予你。”
因她赏罚由心,贪图名利者便哄她欢心以得恩赏。
于她而言,众?????人有所求,才会尽心尽力。
张湍明白次狐所言,却仍犹豫。
“张大人肯向奴婢求教,想必是存了些圆滑心思的。”
次狐斟酌说着,停顿片刻,见张湍并无异样,方才继续道:“既然如此,处事讨巧些又何妨?”
见他陷入苦思,次狐又道:“若张大人不知如何开口,奴婢可以代劳,将此事告知公主。
张大人届时莫出声反驳就是。”
曾经赵令僖发难之时,次狐多次帮他迂回遮掩,他却一味否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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