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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渊又急又气,本想问问青珏到底怎么回事,是否如奕殊传音所言,而青珏落座便直接闭眼,一副请勿打扰的模样。
翀苍倒是淡然,斜倚凭几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手中的翠玉茶杯。
须臾,奕殊已然端坐殿中,寒霜覆面,全然不见以往的和煦,眼中除了点点寒星,还有丝丝快意。
此时,一身血气覆嫁衣的青樾也在众仙诧异的目光中跪于中央。
缄默许久,竺渊带着七分愤怒三分失望问道:“青樾上神,你所犯之事是你亲口说来,还是由本君召来昆仑镜一探究竟?”
看着跪在众仙热烈目光中的青樾,想到那个由他吹笛哄睡两万年的小神女,如今这般狼狈的模样,说不心疼是假的。
神族唯一的女娃,自己此生势要拼死相护之人的妹妹,弟弟唯一的至交……可处在高位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竺渊也只得公正处之。
从未周正行礼的青樾此时端正地向竺渊行完三跪九叩之礼,柔声道:“禀天君,是我贪恋凡尘,爱上凡人,私下与凡人文笙成婚,所有罪责皆由我一力承担,望天君饶过文笙。”
语落,青樾又是一记响头,引得青珏睁眼。
青珏那一身失望、一抹心痛怎瞒得过竺渊,竺渊冷笑道:“你倒是利落,那凡人自有他的定数,本君无权将他如何。
只是你可曾想过,因你的出现,已影响了他的运薄,先前司命星君为他定好的一切都不作数了。
你若是真心为他,当初就不该恋凡!
当断不断害人害己!”
青樾自是没想到这么多,此时被竺渊一提点,心瞬间凉了半截,所想皆是文笙现下如何。
青珏闻得青樾心中所想,竟莫名对那文笙起了一丝妒恨之意,冷冷开口道:“到了此时,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为好。”
青珏一言不止为了提醒青樾保全自己,也为了让她清楚,在座众神皆能听得她心中所想,让她适可而止。
众仙虽是不敢言语,可一沓沓的小心思早已令四位尊神不堪其扰,竺渊怕问得越多,神族脸面丢得越多,为表公正直接问道:“青珏帝君,依天族律例,青樾上神所犯之罪该如何定论?”
该来的总会来,青珏缓缓闭眼,深吸一口气,道:“依天族律例,上神以上阶品与凡人私通,当打入惩仙塔三月,每日受三道天雷穿骨之刑。”
青珏声色淡漠,却是让在座仙者与青樾一惊。
仙者所惊乃是因为没想到这神族对其恋凡惩罚比仙者更甚,而青樾所惊是因为怕自己没命去见文笙。
恰好这一想法又让青珏听了去,青珏全然不顾在场众仙,将手中翠玉杯子捏了个粉碎。
翀苍见青珏盛怒,将手中的茶杯放好,高声自语道:“这不还没私通么?只是拜个堂穿个嫁衣而已,需要这么大阵仗?”
翀苍又瞟了瞟琉璃台下一众仙者,道:“不过话说回来,在座各位仙君,你们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么?若不是你们一无体贴二无情趣,咱们青樾上神犯得着去凡间婚配?”
翀苍一言,让在座仙者面色尴尬,竺渊正欲开口挽救一二,不料被青珏截和,一道寒光扫过,厉声道:“闭嘴吧你。”
翀苍觉得好心没好报,故而不再言语,继续把玩茶杯,直到青珏跪到青樾身边,请求将罪责一并揽过,惊得在座仙者同跪,才又有了些无奈感。
竺渊此时更是无奈,青珏向来只拜师尊,只跪父母。
如今虽是单膝跪地,却也足以让他坐立不安。
可瞧着奕殊一脸淡然,翀苍也只能以喝茶来掩饰紧张,自己也只得端住架子,安稳坐着,柔声问道:“青珏帝君,你这是何意?”
青珏的想法自然是简单的,替青樾揽下一身罪责,淡然道:“本君承父君母后恩泽,却教妹无方。
小妹顽劣,今日铸下大错,皆是由于本君平日里疏于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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