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仍追在他身后:“您慢些!”
她有些气闷,明明将军知道姑娘是女子,怎么还成日里没个避讳,想几时进去就几时进去,万一姑娘在换衣裳怎么办?
她加快脚步追上去,还没进屋里,门就在她面前关上,她只得停住脚步,在外面痴痴地望着。
卫昭并不知道清辞去州牧府的事,只当她是在外面玩了。
他刚从军营回来,其实本不应该回的,但他想的厉害,对高岩交代一声,走了。
他背着手,眼神熠熠,像是藏着什么好东西似的,笑得露了齿:“你猜我拿着什么?”
清辞还有些犯愁。
尤其瞧见卫昭俊俏的五官,他已经不能用男子的俊朗来形容了,是让人瞧见便觉得惊艳的美。
她乍一看,也会愣怔许久,别提旁人了。
许是卫昭的笑感染了她,她的心下宽慰了些。
想着他曾说过让她别操心的话,就吐口气,顺着他的话问:“什么好东西?”
卫昭道:“你闭上眼睛。”
这么神秘吗?清辞彻底被他引了注意,视线往他身后瞧,被卫昭一手捂住了眼睛。
她还睁着,睫毛眨眨,像把小扇子不停挠卫昭的掌心。
卫昭咽了咽,指尖被她弄得微微发颤,他俯下身子去。
视线一一滑过她露出的鼻尖与双唇,在唇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忙移开视线。
卫昭道:“好了。”
他从屋里拿出铜镜放到清辞面前:“这是川地那边传来的,是纱做成的花,扎在阿姐头上,果然最好看。”
他那日巡街,便瞧见有女子带着这花,花骨朵扎得大,簪在发上像真花似的,还不会蔫。
他见了便想给阿姐,如今得了空可算回了家,带在阿姐的头上,让他目光都移不开。
铜镜里的人,五官俊秀,哪一处都是淡淡的,唯有发髻上簪了一朵艳红的花,层叠张扬的花瓣覆在发上,日光从外照进来。
在她脸上镀了层金灿灿的粉。
清辞左转转脸,又转转脸,目光只看着头上的花了,都忘记旁边还站着卫昭。
她用手轻轻碰碰花,又眨眨眼,铜镜里的人也对着她眨眨眼。
她露了个笑,铜镜里的人也笑了,眉眼弯弯,唇角带弧。
清辞小声说:“真好看呀。”
卫昭也凑过来,盯着铜镜里的人说:“最好看了。”
清辞本来没想出声的,但她许久不曾对着镜子照了,一时有些呆了,那句自夸的话脱口而出。
乍想起卫昭还在,脸有些红:“真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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