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用指尖敲着柜台,眼睛盯着甄晴。
孟流光以为她是要钱,忙道:“要多少钱我都有,您就赶紧看病吧,千万不能让她有事。”
大夫又看了一眼孟流光,眼神再度飘到甄晴脸上,甄晴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察觉了大夫的意思,早便听闻有些小医馆不检点,除了看病以外,还给人拉皮条,只要大夫说人病重必须住院,便是给了偷情的机会,甄晴一贯洁身自好,从不沾染这些事,如今竟被当成了偷欢的姘头,不由得又羞又气,忙道:“小问题小问题,不必住院。”
大夫这才向后仰了仰身子,道:“嗯,不过是受了点凉,我开两副药,回去早点休息,明日一早便没事了。”
孟流光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孟流光看着大夫抓药的时候,甄晴一直捏着拳,纠结无比又忐忑不安地偷瞄孟流光的背影,他被雨淋湿的衣衫紧贴在他身上,将他精瘦的身躯勾勒得更加玲珑,他今日本就是精心打扮过的,容色姝艳更胜当日,说实在的,甄晴不心动是假的,方才的屡屡越礼触碰,和眼下小医馆暧昧的氛围,都无不使甄晴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若能与这般的佳人做一夜夫妻,岂不做鬼也风流?
甄晴刚想到这里,忙暗自摇头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人家是千金万金的少爷,虽说卫大人出身寒门,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她这等人怎好攀附?他肯屈尊善待自己,便已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了,又怎好贪心不足、得陇望蜀?
孟流光一回头,看见甄晴面色不善地一个劲儿摇头,忙问:“怎么了?头疼吗?”
甄晴还没回答,孟流光便道:“今夜这么晚了,你又生着病,冒雨回去只怕病上加病,不如你就在医馆住一晚吧,半夜要是有个什么,大夫就在身旁,也安全些。
看你方不方便?”
甄晴没想到孟流光会提出让她住下,想了想,问:“那你呢?”
孟流光道:“我当然是陪着你了,难道我能将你一个女孩子独自丢在外面过夜?”
见甄晴听到这话后怔了一怔,孟流光忽而想到什么,忙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担心你,怕你一个人不安全。”
甄晴红了红脸,道:“我知道,我也万不敢唐突公子。
公子为我着想,我自然感恩戴德,只是,公子一个男儿家,这么晚出来已是不稳妥了,若在此过夜,家里不会担心吗?”
孟流光想了想海爷那张脸,不由心中也有些惴惴。
要是现在凤十六能出面,对外宣称将孟流光强留在了府中便好了。
思及此,孟流光心中哀叹,到头来他还是要倚靠别人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见孟流光神色有些难为,甄晴忙道:“卫公子还是请早些回去吧,你的心意我领了,今夜能得以相见,已是我天大的福气,万不敢再求别的,公子早些回家,我也放心。”
孟流光问:“那你怎么办呢?”
“我在这里吃过药,休息一会儿,等天明就回家,你不必为我担心,我是圣地土生土长的人,自然比公子更熟悉这里。”
“好吧。”
孟流光只好点点头,拿出银两递给大夫,“拜托你好好照顾她,天亮后给她雇一顶轿子送她回家。”
甄晴忙道:“不可不可,我怎能用公子的钱呢?我这里有些银两,公子还是将钱拿回去。”
孟流光道:“没事,我钱多得很,这不算什么,今日本来就是我失了约,才害得你在雨中苦等,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
甄晴道:“在雨里等待是我自己愿意,公子不必为此自责,我知道公子家中富裕,但我堂堂女子,行走天地间,岂能让男儿救济?说出去岂非沦为笑柄?这是万万不行的,还请公子勿怪我不识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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