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一直持续到十点半。
姜疏宁收到短信,黎明朗要她在东门等着。
刚才接近傅西庭,已经耗尽了姜疏宁的所有精力,她实在没有剩余的,可以用来应付黎明朗。
姜疏宁独自离开了演奏厅。
北二环大厦林立。
道路两侧,人工种植的广玉兰树参天。
姜疏宁拎着细链小包,灯光拖长了影子。
今晚主动靠近傅西庭席卷来的疲倦,几乎令她产生错觉,好像又回到了前不久的狼狈。
几天前。
姜疏宁母亲与黎夫人发生争执,姜母情急之下推了一把。
黎夫人因此滑胎,情况实在不好。
姜母走投无路求上姜疏宁,连声恳求保证以后必定不会再跟黎家纠缠不清。
可谁知借着这个契机,黎氏野心浮出水面。
今年年底,数字自贸区项目于江北招投标中心开标。
由于傅氏有联森建设,以及逊江完整的安全系统,所以业内都属意于明盛集团。
但黎氏同样有心竞争。
正好姜母在这个关头惹事。
黎父起了歪心思。
他抓住把柄,与姜疏宁达成协议,要她接近傅西庭,成为黎氏可操控的棋子。
铃声响起,拉回了姜疏宁飘走的思绪。
她慢下步子接通。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和煦又轻缓:“听说你今晚见到傅西庭了?聊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男人闻言笑了:“怎么跟爸爸说话的。”
姜疏宁脸色一变:“就你也配?”
“行,咱们不提这个。”
男人愉快的转移话题,“医院又给你孟阿姨下了病危通知书。
孟家人肯定是要告的,你应该知道,孟家孙辈有位很优秀的刑辩律师。”
姜疏宁没吭声。
男人说:“虽然你跟你妈妈单方面不来往很久了,但这次你不会不管的,对吗?”
闷热的天气下,脊背的汗液将皮肤与裙子黏合,路侧经过的车子疾驰,凉意迎面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