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嫉妒,铺天盖地的嫉妒。
他嫉妒谈栎从没那么坚定地回护着自己,嫉妒谈栎对自己从来都一潭死水。
他嫉妒一切知道谈栎不为人知那面的人。
他厌恶蒋睨,一如他对文朔那股莫名的厌恶。
现在他终于找到缘由,大概也是因为文朔见过不同谈栎。
他耻于承认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谈栎心里,很可能连蒋睨都比不过去。
为什么?
蒋睨给过谈栎什么,他为谈栎做过什么?他陪过谈栎多久?
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他竟然沦落到要去嫉妒一个被自己操过,甚至根本没放进眼里的人?
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他和谈栎到底要怎么办?
他们之间积压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怎么解开?有解开的可能吗?
他真的太想和谈栎把一切开诚布公摊开了说。
可说什么呢?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和谈栎之间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每每想到这,他心里烦躁得像是有猫在抓挠。
他把自己的神经一次次从悬崖边拼命拉回来,又被谈栎哪怕一个细小的表情给彻底推下去。
他到底要怎么开口?从哪里开口?
他把能想到最好的东西都给谈栎了。
可谈栎呢?谈栎又拿他当什么?
脖颈又开始一阵阵刺痛。
周钦沂将整个身体都埋入藤椅里,后颈低着椅背,任脑袋向后仰去。
他漫无目的地看着天花板。
他想如果他没有跟谈栎吵架,谈栎现在一定会为他担心地忙前忙后,张罗着要带他赶紧去医院包扎。
谈栎大概不会让他开车,他只要窝在副驾驶放自己最喜欢的音乐。
在急症室门口看谈栎跑上跑下给他拿药。
也许谈栎还会小心翼翼给他上药。
他会轻轻对着伤口吹两下,告诉他吹一下伤就不疼了。
烟已经燃尽到指节了。
周钦沂被火星微灼了一下,疼得手腕一抖,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尽管谈栎就在他身后的房间里睡得很熟,但他还是想谈栎了。
他想从背后搂着谈栎,把他拉进自己怀里,闻他身上的香味。
他知道谈栎会半梦半醒间迷糊地回搂他。
有时甚至转过头哼哼几声,被他捞过去吻了半天都没醒来。
周钦沂边想边走,他推开卧室的门,在门口站了十来分钟。
最终他没能抵挡住渴求的内心。
他三步并两步走到床边,轻轻蹭过去,从后面搂住谈栎的腰,将他往怀里面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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