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栎依旧摇头:“我没有这么说。
他是很需要您和姐姐陪伴的,只是我也陪着他,并不冲突的。
我了解他的,他一定想让我陪着他的。”
“你了解他?你能比我还了解我儿子?”
周丰岩的声音里带上了愠怒。
谈栎深吸了口气。
他不想与周钦沂的父亲发生任何不快,可他也不能在这种时候离开周钦沂。
他知道周钦沂醒来肯定会找他,他知道周钦沂是最想要他陪在身边的。
可他不能当着一位父亲的面说这种话,他知道自己和周钦沂的关系在周家一辈子都上不得台面,他不想要激化任何矛盾。
于是谈栎只得低着头,倔犟地守在周钦沂身边。
他声音放轻了,但却很坚定:“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我知道他想要我在这。”
“你!”
“行了爸。”
周砚洁不知什么时候醒了,“隔壁都听见你在这儿说话。
有什么都别在钦沂面前说,他需要安静的环境。”
见女儿来了,周丰岩收敛了情绪,不再失态。
他冷哼一声,冲谈栎问道:“你如何都不会走了?”
“不会走的。”
谈栎垂着眼睛,“等钦沂醒了再说,好吗?他醒来会要找我。”
周砚洁听他这么说,勾着嘴角笑了笑。
又见自己父亲被气得够呛,赶紧又压下表情。
她还真挺佩服谈栎和周钦沂这两个人,哪一个单拎出来都能把他爸气得难受。
她早就被周家大大小小的规矩驯服,至少在父亲眼前是不敢说多说错一个字。
其实钦沂这样也挺好,离开S市也挺好。
像他这样自由的性格,不应该被困在周家。
她扶着周丰岩走出了病房。
外边儿传来杂物扫地的声音和周砚洁的劝慰声,谈栎没说话,只重新坐回病床边。
他将周钦沂的手掌捧到自己颊边,闭上眼感受着掌心的暖意。
他的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眶中翻涌而出。
蓦地,他感觉颊边的手掌微微动了一动,骨节分明的手指蜷了一蜷,轻轻抬起,擦掉了谈栎眼角的泪水。
周钦沂睁开眼睛,神情专注地注视着谈栎。
即使喉咙干痛难耐,一呼一吸间犹如吞刀子般疼痛。
但他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沙哑地喊了一声:“……小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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