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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西然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她眼底激迸出的厌恶和痛恨。
她曾经如此强烈而直白地排斥他,现在却雌伏在他身下,问他要不要她,他差点就意乱情迷,忘记了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傅语诺不明白谢西然为什么突然放开她,她明明在他眼底看到了赤|裸|裸的欲望,他却从她身上退开。
“叔叔,”
她不依不饶地揪住他的衣领,身体贴上去抱住他,“叔叔……”
他安抚地拍了拍她后背:“我感冒还没好,小心我传染给你。”
“我不怕,”
她固执得像个渴望献祭的小奴隶,拱着身子往他怀里蹭,“叔叔不怕传染,我也不怕。”
“我跟你能一样吗,”
谢西然捏了捏她的下巴,她抬起头,栽进他温柔的眸里,他的声音又低又轻,“……我那么爱你。”
傅语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再次紧紧地抱住了他。
这半年来,她和谢西然的关系似乎一种处在某种微妙的相持中,他会亲她抱她,像恋人一样爱抚她,却永远不会更紧密地进入她。
有的时候她明明感觉二人的情|欲已张到极致,他却偏偏能从那个浪尖上下来。
她是了解他的,谢西然有权力有地位,于情场上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爱上她以后却能克制禁欲得犹如带发僧人,这时常令她生出自己是那个引诱法海犯戒的妖精的错感。
傅语诺不服输,她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谢西然在家养病的这几天,她总是毛手毛脚地靠近他,他在书房看书她就钻进他的怀里打扰他,他坐在茶几前和自己对弈,她就坐在沙发上拿脚踩他的背,细腿跨过去驾在他的肩头勾他,他立在桌前练字,她就钻在桌子底下恶意地作弄他,叫他不得安生。
可任她花样百出,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用,谢西然巍然不动,俨然是个清心寡欲的正人君子。
傅语诺坐不住了,插着腰怒问他:“你难道是柳下惠转世不成?”
“我是柳下惠,那你是什么?”
谢西然擒着她的腰,笑意盎然地问,“谁教你这么多花样?我的小阿诺男人没几个,勾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傅语诺被他调侃红了脸,眼神羞怯地躲闪,嘴上却是不退缩:“那怎么没见你上当啊!”
“已经上当了。”
“嗯?我怎么看不出来?”
他却是笑笑,不接这茬:“行了,我今天要去公司了,你帮我那套西装拿过来。”
一个星期没莅临公司,谢西然乍一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温助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人:“谢总?”
“嗯?”
他回头看了眼她桌上一大碗火红的麻辣烫,难怪从电梯出来就闻到了一股味道。
温助慌忙将塑料袋合拢,拿纸巾擦了一下嘴,本以为要挨训,没想到他只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这么晚才吃饭,点心?”
“不是,开会刚结束!”
“嗯,”
谢西然挺温和的,“要注意身体,以后不是重要的会议到饭点可以让大家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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