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湿透,看起来那么狼狈,那么憔悴,却又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美丽得蛊惑人心啊,他叹了口气,不敢再看,只问:“怎么了?”
“为什么要救我?”
她定定地看着他,问。
怎么算都该先救他帮中的兄弟啊。
“你离我最近呗。”
他转过身,轻飘飘地抛下一个答案,领路先行。
这人究竟是聪明绝顶还是天真无邪?远岫有些哭笑不得,他甚至没有追问她易容的原因。
“喂,”
那人才走两步,又转过身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们总算认识了,总不能老是喂喂喂地叫吧。
我叫阿楚,你呢?”
他毕竟救了她,她犹豫了一下,不情愿地道:“云远岫。”
不远处果然有一个小渔村,远岫换好衣服走出来,看了看阿楚,心中只剩下“叹为观止”
四个字。
这个人似乎是天生的热情,只一会儿功夫,就和渔村的老老小小打成了一片。
因为长风帮封江的关系,几乎所有的渔民都在家,他三言两语,便说的渔民都要投入五湖会,眨眼已开始商量组织渔民武装的问题。
远岫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忽然一个大婶走过来笑道:“小娘子不但长得标致,福气也好,有这么能干的相公,今后一定是享福的命。”
她一怔,望向阿楚,他似乎也听到了大婶的话,冲着她挤眉弄眼的笑,竟是副得意的样子。
这人真是,她不觉又好气又好笑,却也懒得分辩。
到底大了十岁了,她犹记得当年被这般取笑时,她又羞又恼又喜的心情,什么时候起,这么心如枯槁,波澜不兴。
她不由恍神,那时……那个人也微微红了脸,温柔地专注地看着她,“远岫,等你再长大点,我们成亲吧。”
他说。
可是……她心中一阵剧痛,习惯性地探向腰间的葫芦。
竟摸了个空,她一惊,站了起来,看着阿楚冷冷问:“我的葫芦呢?”
“扔了。”
阿楚不在意地笑笑说。
“那葫芦上的配饰呢?”
“自然不会特意解下来。”
阿楚狡黠一笑,“一块石头而已。”
“扔在哪了?”
她眸中渐渐结冰,心中一簇火苗越烧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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