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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有个新来的好门生抢了他风头,将他的痕迹夺得几近半点不剩。
祝阴,祝阴。
易情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咀嚼这古怪名儿。
那厮生得既不俊俏,看着也不机颖,怎地便突地赚足了世人眼光?
一路苦着脸回到桥洞里,易情从草坡里拾了枚枯枝,将枝梢往地上一旋,施展起那“形诸笔墨”
的宝术来。
只见他写了个“衣”
字,闭眼冥思片刻,转瞬间便从地里揭起一件雪白的素领直裰来,衣上有只飘飞的鹤影,像水墨失慎翻倒于其上。
易情扒净衣衫,跳进卫河里,用力搓洗了一番。
直到身上泥垢除尽,一身皮被搓得通红,他才水淋淋地从河里爬出,在火边烤干了身子后换上那直裰。
他洗净了头脸,露出张端正秀俏的脸庞来,一对凤眼神清气秀,乌发仍滴着水,一绺绺地贴在额上。
再搭上一身素白直裰,活像个方自山上下来的小道士。
三足乌打量他半晌,叫道:“嘁,人模狗样。”
这小子生得怪俊的,三足乌阴险地想,应该趁他睡着了,塞进麻袋里卖去给人作相公,定能卖得一笔好钱财,教它能日日吃上大鱼大肉。
少年叫化子解了系袋的口,里头的铜板已洇开墨痕,如青烟般散了。
这宝术瞧着方便,只是每回落笔皆要付些代价,且不是甚么都能写画得,需先有“因”
,方能生“果”
。
方才他凭着记忆画了套无为观门生着的直裰,那衣衫用的是上好料子,费的银钱也多,这几日窃来的钱财瞬时几近净荡一空。
他拾起褡裢,将桥洞里的破烂玩意儿塞入囊中,拍了拍布袋,气闷闷地对三足乌道:“走!”
“走…去哪儿,你心里有数了么?”
三足乌飞过来,沉沉落在他肩上。
“去天坛山,无为观。”
易情发狠地一笑,眼里闪着饿狼似的寒光,“我去会会那新来的弟子,瞧瞧他是何方神圣。”
“…顺带,做回那儿的大师兄!”
第四章插手起风澜
一道青石阶没入翠林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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