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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矜身上麻药刚过,加上衣衫单薄,张口根本连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剩下心脏突突地狂跳不已。
骆海登押着南柔往前走,手中的枪始终指着南柔的太阳穴,“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军人,我偏偏最恨你吗?因为坎铎那个鬼地方,从上到下都已经烂透了!
我本来可以帮助反叛军重新建立起秩序,可你们呢?你们这些外国人,凭什么自以为是,指手画脚?”
“对于你而言,我们确实是外国人。”
喻铮的耳机里一直井然有序地传来各条线的情况,他自己则始终维持着冷静到近乎冷酷的语气,“但因为你们的所作所为而受到牵连,失去亲人、家庭,乃至性命的无辜百姓里有我的同胞。
只要有他们在,我们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同胞?哈哈哈,同胞。”
骆海登将南柔往前一推,她的脚尖几乎已经离开天台的地面,半足悬空,“我手里的这个,也是你们国家的人。
波塞冬,话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只要有同胞,你就不会袖手旁观?那好啊,现在要么她死,要么你死,你选啊。”
风雪渐狂,南柔的头发被风吹得遮住了脸颊,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但火辣辣的疼痛仍旧源源不断。
脚下,结冰的天台滑得很,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坠下万丈深渊。
她看了眼对面楼顶上挺拔的身影,却捕捉不到对方的视线,她很想说一句“求你救救冬哥和矜矜姐”
,却只能化作无声的注视。
喻铮听见耳机里传来焦胜力的声音,“狙击手到位。”
对面楼顶,骆海登大笑,“怎么不说话了?你开枪啊,自杀啊!
你死了,我就放过你的‘同胞们’。
哈哈哈哈,就像你说的,我反正也回不去了,那死也要拖垫背的,要么死你,波塞冬,要么是你的同胞,还有你的女人——”
“人”
字才说了一半,骆海登忽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他万万没有料到,南柔竟会纵身投向楼下,不仅如此,再下落时她竟张开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衣服,借着下坠的重力和结冰打滑的地面,将骆海登带得一并滑了出去。
骆海登一手攀住边缘,只觉得腰间一轻,攥着他衣裳的手已经脱开了。
紧跟着,雪白色的身影直向下坠去,随着一声闷响,砸向了地面。
骆海登顾不上低头去看南柔,一边吼着“动手、动手”
,一边往天台上爬,却听见哐啷一声金属声,不知道什么猛地扎进了他手边的金属栏杆缝里,随着呼啸的风声,一个人影飞快地腾空掠过,抢在骆海登前一步,踏上了天台。
喻铮娴熟地解开腰间的锁扣,在骆海登堪堪爬上来的那一秒,押住他的背,擒住他的右臂反手极力一扭——
第55章终章...
雪越下越大,因着猛烈的夜风而呼啸扑面,掩盖了空气中浓烈的□□味和枪林弹雨。
雇佣兵原本仍在负隅顽抗,直到亲眼看见骆海登在猎牙队长的凌厉攻势之下毫无还击之力,终于,一个接一个地缴械投降。
楼顶的局面得以控制,行动队立刻兵分两路,从楼梯和外墙转向楼下解救人质,却不料留在此地看守的雇佣兵居然已经被夺了枪,压趴在地。
“楼下什么情况?”
耳机里传来喻队的声音,翁连梦愣了下不知该如何形容,只好挑了重点来描述,“目标已经被制服,嗯……黎记者坐在目标的屁股上。”
喻铮:“……”
被他用黑色外衣裹住身子的程矜,看见喻铮脸上微妙的变化,心头一惊,“黎易冬他——”
“他没事。”
喻铮解开绑住她手腕的绳索,将衣襟拉紧,遮住被冻得泛红的肌肤,“楼下已经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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