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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白的大灯灯光之下,谈易张开手心,里头躺着一只蚊子尸体。
“既然招蚊子,就别在这儿献血了。”
谈易从岳龙雨肩头取下自己的包,拿了纸巾低头擦手,她慢条斯理的,似乎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出他的异常,也没有对刚才岳龙雨的话产生什么要命的联想,她只是说,“快回家吧。
明天一早就要上课。”
声线平稳,一如往常。
岳龙雨全部的理智回笼,他被自己刚才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吓了一跳,又暗自庆幸——还好,还好没有说出来。
如果说出来,一定会吓到她。
岳龙雨想,太唐突,太不合时宜,就这么个破停车场,还临着垃圾站,怎么都不能在这里说。
“嗯……”
他错开目光,囫囵地应她,“那……走。”
岳龙雨说完就转身,谈易这才抬头,她的脸已经红透了。
谈易看着这个年轻男人宽阔的后背,随着走动,T恤上隐隐透出的肩胛骨轮廓。
谈易记起来,这件衣服是他第一次来上她的课时穿的那件,只是她看向他的视线,已经和那时完全不同了。
纸巾在她手里,被攥得很紧,谈易低低地舒了口气,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那晚两个人都不太好过。
岳龙雨半夜突然惊醒,一身是汗,宽松的睡裤顶得老高。
他屋里空调开着,空调被挂在床沿摇摇欲坠,被他一把捞过来,侧身夹在腿间。
岳龙雨再度闭上眼睛,微微弓着身体,下意识地动了动腰,想得到一点纾解的快感。
梦只做了一半,还想回去……
第一个浮出的念头暴露了他此时的欲望。
岳龙雨懊恼地喘息,把头埋进枕头里。
冷气幽幽从空调机出风口逸散而出,岳龙雨的身体却热度惊人。
那半截梦成了折磨他的利器,任凭他如何岔开心思,都不肯刀下留情。
他也不是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年,看过片,撸过管,春梦并不是头一遭。
从前那些梦里,他肆意驰骋、发泄释放,对象变幻莫测,几乎没有明确的面目,有回比赛前压力太大,梦里他对着奖杯都激情地硬了。
这回不一样。
岳龙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着谈易,会自然生出一种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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