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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月顿时轻笑一声:"
门主还真是大方,十年二十年的兰陵酒已不可多得,居然是五十年的,果然好口福。
"
沐墨瞳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样的情形下,那话听着怎么都像消遣。
凌玄戈已经端起第十三个杯子,浓郁的香味散出来,就连站在旁边的沐墨瞳都感觉到一股熏然扑鼻而来,正奇怪这酒怎么这么个香法,就听见新月出声道:"
光气味就已如此醉人,想必年份不浅。
"
沐墨瞳微微侧头,见另一边离得稍远的几个侍女满面红润,眼神竟然开始迷离,显然是被这酒味熏的。
再转过头去,杯子已经见底,凌玄戈面上的苍白更深了一分,闭了闭眼,沉淀了一下方才开口,"
六十年的千日醉。
"
"
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败"
的千日醉,沐墨瞳一惊,平常人喝了还不直接醉倒不省人事,就算是酒量好的人也禁不住这么折腾,照这样喝下去不醉死也去掉半条命,她现在十分怀疑月相思简直是在故意整人。
待凌玄戈伸手去拿下一杯酒,身子微不可察的晃了一晃,若非沐墨瞳离得近,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拧了拧眉,上前一步握住了他掩在广袖下的手,只觉从手心传来阵阵颤抖,掌心异常冰冷,脉搏跳动也越来越快,显然是这后面的几杯劲道太大,有些受不住了。
凌玄戈转过头,对上她溢满忧虑的眼睛,安抚地笑了笑,凤眸深处清晰而温暖,灼灼闪耀,明媚如春光。
刹那之间,她的胸口被一股酸涩的感觉填满,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融化了,肆意横流地侵蚀着自己的感知。
那么柔软微弱,却又无可抗拒,仿佛繁华落尽的沧桑沉郁,蓦然回首的阑珊灯火,疲惫过后的宁静安逸,让人有股潸然泪下的冲动。
27
第十四杯,凌玄戈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开始发抖的身形,无比镇定地看着面前第十四杯。
修长而洁净的手指握着玉质的杯壁,更加显得晶莹剔透,若忽视杯盏中水面微微震荡的涟漪,倒是一副十分美丽的画面。
见他再次预备一饮而尽,沐墨瞳心里一紧,不由使劲握了下他的手。
举杯的动作一滞,随即轻轻回握住掌中的柔荑。
很坚定很温柔的力道,即使自手心传递而来的是涔涔的冷汗,却依旧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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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年的九酝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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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年的般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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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的苍梧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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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年的瑞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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