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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这人儒雅的气质,她觉得他该是个夫子。
她低头的功夫,这人脸上蒙上阴鸷,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中闪过一抹戾色,声音却仍是异常的温柔:“小娘子猜得极对,我确实是应天书院的夫子。”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猜猜纸上写的什么,让如玉那么想笑,哈哈。
第51章如水
“我猜这纸条,定然是您的学生赠予您的。”
如玉将纸条回递给他,忍着笑道:“此话虽是契丹大字书成,但释意十分简单!”
见那人接过纸条,甩开轻皱眉头盯着的功夫,如玉轻声道:“持此者,王八也。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这夫子面色顿时惨白,捏着那张纸,顿在原地。
如玉叫他堵了半天,不得已只得从他身侧绕过,夏日本就薄衫,离的最近时,衣带相磨,他能闻到她身上有股甜腻清新的桂花香气。
空山新雨,桂树幽香,她带走了所有的凉意。
*
目送如玉带着小丫头出门,拐过弯子,书店门板随即合上。
安敞自书店里面被拖了出来,膘肥体厚的大和尚,满头滚珠一样的大汗。
书架一行行纵深,瑞王赵荡在方才如玉走过的那行书架中不停的来回走着,忽而回头,目似两道利箭:“你说咱俩,你是王八,还是孤是王八?”
安敞连连磕头,磕磕巴巴道:“公主虽是假的,但法典与残玺是真的。”
赵荡止步,俯下身子,语气阴寒至极:“所以,你的意思是,契丹大玺上所刻的字,意思就是,持此者,王八也?”
安敞当初从陈家村走的时候,因为沈归的交待,以二妮冒充契丹公主,偷走了如玉临摹的《喀剌木伦法典》。
想要以这两样东西,以讨好赵荡。
如玉心思贼,当初临摹法典的时候,非但很多地方写的乱七八糟,便是那契丹国玺,也是她照着样儿拿萝卜刻成,戳在上面的。
至于王八那句话,当然是用来骂安敞的。
安敞是花剌人,也没学过契丹大字,自然就叫如玉给明目张胆的骗了。
赵荡踱到书店门上,对着那黑乎乎的门板闭上眼睛,自语道:“像,真是太像了!”
他与她的母亲,同为一族姐妹,她是他的表妹。
契丹亡国时所有的皇族全部被金人掳走,为奴为婢,唯有元妃同罗氏所生的小公主,带着法典与大玺下落不明。
那是他争夺帝位唯有的希望,他身负一半的异族血脉,就算生为长子也无法继承大统。
想要夺回他应得的王位,就必须独劈蹊径,所以他找了她整整十八年。
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从金钗到及笄,转眼十八年,她非但长大了,就这样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他面前,两千里路上,拿法典当玩笑,给他扣了顶王八的帽子。
赵荡再睁开眼晴,深陷于高额下的双眸中满是怒火:“就凭你,也敢肖想同罗氏的姑娘,想将她私藏为禁脔,据为已有?
沈归了?沈归是否也曾……”
在看到如玉的那一刻,赵荡忽而就明白了,沈归与安敞将真正的契丹公主私藏,据已而玩弄,给他一个假的。
也是,同罗氏的女子,人人见之,都会据为已有。
安敞两只毛乎乎的大手狠拍着胸口,恨不能明辩:“王爷,就算我和沈归都知道她是同罗氏如今唯一流传下来的女子,也从未起过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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