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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留着疙瘩,大家都会觉得十分遗憾的。
稍微一合计,两人转头就去找上了其他两个人,决定了当天的行动计划。
***
作为最沉默的当事人,早乙女天礼在这段时间一直在梳理情绪。
倒不是被误会的应激啊,早年的心理创伤啊之类的东西,天礼在研究的内容简单概括的话就是:《论事件和人物心境转折的合理嵌合与发展》。
可以说是宽政大文学系的每周必修小论文了,时隔这么多年重新捡起来还挺新奇。
开枪的时候心头涌现的难受是真实的,天礼抓住了那瞬间的心态,将其当作了自己研究的重点。
费尔曼的死亡对早乙女天礼这个个体而言不痛不痒,他是死于十几年前的爆炸,还是死于基安蒂的狙击,又或是被自己杀死,没有区别。
迟疑的理由早在现场就清楚了。
出手的风险就是暴露,在天礼刚刚意识到琴酒态度的当下,他最无法接受的就是,因为暴露引起的任务失败。
即使失败了其实也不会有生命方面的危险,早乙女天礼这么多年在组织里的作用非常明显,只要不是背叛这类的大问题,无论如何朗姆都会留他一条命。
可这是天礼在十八岁当天背着琴酒接下的任务。
他违背了琴酒的意志,最后得到一个并不美好的结果——既不听话,又没用——琴酒不需要这样的人。
这是他迟疑的根本原因。
而开枪时候的颤抖就很有意思了。
起先,天礼认为是「以身犯险」的条件反射,是一种身体本能,但仔细回想,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他不想看见降谷零和餐厅的那个男人一样被割开喉咙。
这个金发黑皮的同期应该依旧性格率直又坦荡,说得好听是正经,说得不好就是死心眼。
换言之,天礼想象不出他死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如果只看早乙女天礼的行为,站在局外人的立场进行分析,可以得出的结论不外两个:
一、「在竭力避免琴酒眼里变得没有价值」和「我不能让降谷零死在我面前」之间,他挣扎着选择了后者。
所以潜意识背负上前者的代价,这是作为早乙女天礼而言完全无法承受的后果。
——这是胆怯。
二、「请离我的朋友远一点」。
这句话脱口而出。
天礼没办法归纳当时的心情,于是干脆推到了一直都没能琢磨透的「朋友」上。
而贝尔摩德警告过他,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朋友」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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