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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是什么感觉,其实我也说不上来。
当然事已至此,喜欢是谈不上的,但硬要说讨厌,倒也完全没有。
婚礼上的她明艳动人,难怪世人皆云女人一辈子最美的时候永远是穿婚纱的那刻。
新郎是个个头很高的男人,五官周正,隐约也有些港商特有的世俗气质。
欧阳北镜头里那些场面很陌生,是有些冷眼旁观的喧嚣。
我想我们还是有些相象的,对于任何的热闹场景总是有着同样的不信任与漠视,永远融入不了,勉强接受但也把自己搞得十分疲惫。
之前的预感愈加强烈。
我回卧室蹲在床边看他的侧脸,皱着眉身体弓着缩进被子里,是极没安全感的姿势。
我伸手碰他的脸,还是与刚才一样凉,原来室温这么高,也不过是人为的虚假温暖。
我与他一样,别人暖不了的是自己的心。
十二
欧阳北开了冰箱拿啤酒,睡裤松松地挂在身上,腰那儿深深陷下去,瘦的惊人。
他坐到我身边,问在想什么,不经意的口吻。
想我们什么时候会分开。
我靠在沙发背上懒洋洋地答。
他拿啤酒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灌入口中。
我拿着遥控器继续换台,问的人答的人都强装若无其事,其实闪躲的眼神都泄了底。
他把啤酒罐放到茶几上,将脑袋搁到我肩上说我回去参加林茂的婚礼了,感觉很怪异,开始会思考我们爱情的终点在哪里。
我说是啊,电影里都在男女主角的婚礼之后打上END,那些宾客却永远是一个个未完待续的故事,欧阳北,你的感觉我也有,这并非是婚礼的问题,而是我们对未来从来都不确定。
他看着我,突然笑出声。
头发扎在我的脖子上,隐隐作痛。
老苏说灵魂的三个体现是欲望激情和理性,可是我现在脑中一片空白,失魂落魄般盯着电视屏幕,直到欧阳北的手勾过我的腰,在我耳边问欠你的一次,想不想我还。
其实并不想把这场性爱描述的多么绝望惨烈,处于这种情况下的人大多是沉湎其中而不会有太多思考的,我还是不免有些许慌张,间接影响了技术发挥,从亲吻到进入都显得十分生疏,欧阳北平躺在沙发上,眉峰聚起,隐忍地呻吟。
我俯下头吻他,一次又一次。
他的头发被我捋到旁边,露出额头,近在眼前的脸显得不够真实,尽管他的样子从多少年前便一直刻进心里。
欧阳北平复着呼吸,小腿磨娑着我的。
我趴在他的身上,无法言语。
所有理性刹那回笼,在欲望与激情结束之后。
他伸出手抱住我的腰,紧紧的,笑着说真奇怪,原来只需要这样,我们就能两不相欠了。
我并没有太伤心,只是有些伤感。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感情开始的过于匆忙,太缺乏历练就走到一起,拼命磨合最后还是从来不敢确定。
是我们相差的太多还是距离的太远,在开始时便做好分开的心理建设,似乎这样便可以在真正到来时也能镇定自若。
我想世人恋爱大多如此,本以为只要自己爱他就已足够,没有任何事情能成为不可抗力,可最终打败一切的却常常是些无端的事,如同我一直将生活当做牵强的理由,那是我无法跨越的沟渠,我甚至从来没有想象过与他须发皆白时还会执手相看的场景,尽管这场景对于任何陷入爱情中的人而言都曾神而往之。
他找不回他要的单纯,我也找不回我要的奋不顾身。
顾虑太多能放手的又太少,彼此都失去了信心,平淡的故事也需要结局。
欧阳北说,那么,分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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