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的了?谢娴妤觉得拓跋铎仁阴郁暴怒的时候偏多,如今笑眯眯的,她反倒有些意外。
不过意外归意外,礼还是要行的:“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梓童免礼平身。”
拓跋铎仁一笑,竟伸手扶起了谢娴妤。
谢娴妤大眼茫然的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刘继忠,刘继忠却老神在在的冲着她笑,笑的谢娴妤直发毛。
“皇上今日怎么会过来?”
谢娴妤随着皇上入了寝宫,服侍着皇上坐下,奉茶。
拓跋铎仁少在平日这个时间过来,凤鸣宫一时有些忙乱,唯恐将皇上应对的不好,召来龙颜大怒。
拓跋铎仁倒是没有注意那些,只抬头望着侯在一侧的谢娴妤问:“智儿这两日可好?抱来让朕瞧瞧。”
“臣妾已经吩咐下去了,田嬷嬷这就将智儿抱过来。”
谢娴妤温顺答道,心里却满是对拓跋铎仁的疑问。
只是来探望儿子也不用心情好成这样啊……谢娴妤一个没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臣妾见皇上今日心情极佳,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喜事?说喜事倒也算不上,只是南疆三国今日来了消息,同意议和一事而已。”
拓跋铎仁看来真的是开心,连朝政也对她毫不隐瞒。
南疆长年战事不断,生活在边境的百姓不堪其扰,卓翼飞便是为此一直镇守南疆,今年初战事缓和,南疆也在考虑议和之事,卓翼飞才得以班师回京。
不料事情比预计中更加顺利,这么快正式传来了南疆同意议和的消息,长年的战火也许从此就能得以平静。
谢娴妤一听这果然是天大的好消息,也不禁跟着高兴起来:“南疆若是得以平定,也算是大祁百姓之福,果然是天大的喜事。
今日皇上兴致正好,不如臣妾备酒陪皇上畅饮几杯吧?”
谢娴妤一高兴,酒瘾犯了。
她平时并不爱饮酒,只有实在高兴的时候喜欢小酌两杯,助兴而已。
刚才一时兴奋说顺了嘴,竟然胆子大到邀请皇上同她饮酒?
岂料拓跋铎仁只是一愣,随即竟然挑着嘴角笑道:“如此甚好,朕正想找个人好好喝上几杯。”
谢娴妤也不觉笑起来,因为拓跋铎仁的态度心里甜滋滋的。
皇子智抱了过来,酒杯酒盏也都备在了桌上。
谢娴妤轻轻摒退了宫人,便安静的坐在拓跋铎仁身侧看着他端详智儿的样子。
抱着皇子智的拓跋铎仁神态沉稳而祥和,像个真正的父亲那样。
皇子智正在熟睡,拓跋铎仁轻缓而细腻,轻轻拍着皇子智的动作满是温情,不觉令谢娴妤看的有些痴了。
眼前这人才是她心目中喜欢的那个,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谢娴妤怔怔的瞧着,突然久远的回忆就跳进了脑海,将那早已随时光模糊掉的一幕再次鲜明的印了出来。
她记起那是她对拓跋铎仁的第一眼,然后怦然心动,再也无法将这个人的影子自心中拔除。
他还在书院读书时,进的是京城第一私塾,达官显贵的公子哥都在里面求学,成日里讨论的全是花前月下的风流韵事。
他跟大部分人都合不来,从来不会加入他们之中,跟着他们评说青楼楚馆,戏台赌场。
渐渐有些人物也开始排斥他,虽然他是谢家的大公子,仍然有不少人知道他只是领养,在谢家也并无地位,加之他性格敦厚,因此那些公子哥从未将他真正放在心上。
一来二去,便有胆子大的人开他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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