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拿可能只是打破一扇窗,非要忍到明天再拿,你会砸破整家店。
他说忍得越久结果越差,行乐须及春。
但我相信至少对齐敬恒,忍不住前我会找到解决的方法。
方忆杭想安慰我,他在和我对峙时看我的表情接近感伤,但是他说:“韩扬,你为他们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需不需要?哪怕出于好意,可能他们根本不需要你这么干涉他们的生活。”
我能为他们做的,倾我所能,在他们看来或许不过一道阴影。
但那又怎么样。
我早料到。
我不期待齐敬恒和吴悠感激,也不怕谁怨恨。
我嘲笑方忆杭:“你以为这是有关齐敬恒和吴悠?谁叫你来跟我说这些的?我告诉你,这些只关于我自己。
什么好意?我想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从来不管其他人。”
方忆杭道:“你不是。”
又一次,我不知道他哪来的信心。
我:“什么?”
他说:“没有谁叫我问你,我自己想知道。”
他的眼睛平静澄澈,是很深的黑色,他说:“就我了解到的,这么些年你连拆散他们都没试过,我不是说你应该……但是就你的性格,很难得。”
我忽然笑起来。
我会拆散他们的,如果不是我被韩瑄抓住酗酒,被她和韩世景联手压去强迫戒酒,第一第二年我可能已经忍不住下手拆散他们。
我不知道为什么,事实上那两年在我的印象里模糊黑暗。
我没找到齐敬恒,我整垮了叶献明,我没染上艾滋也没吸毒,但我开始失眠,开始焦虑,我逐渐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变成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然后我发现喝酒会让我感觉好点,好很多。
在酒精中游泳,出现幻觉,被浪潮淹死,平躺在地板上醒来发现呕吐物差点呛死自己。
忘记关窗在地板上躺太久四肢都会僵硬冰凉,夜风也是黑色的,比满头冷汗还冷,所以后来我把整个房子能铺地毯的地方都铺上地毯。
窗外的整座城市夜景灯火仿佛燃烧,而我站在一片漆黑的点火的地狱里,茫然地感觉不到身体任何地方的焦灼和痛楚。
睡不着时我最初吃我的抗焦虑安定,药物不起作用,我开始在凌晨喝酒。
白天唯恐不够清醒不足以工作,我吃阿司匹林止头痛喝四杯咖啡,晚上唯恐不够昏迷不能睡着,继续一瓶瓶地开龙舌兰威士忌偶尔百加得。
齐敬恒不是一切的原因,只是最后那张被碰倒的多米诺骨牌,骆驼背上最后那根稻草。
我藏得很好,没人发现,谁想到去陪韩瑄和她儿子我外甥过一个感恩节,被她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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