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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星璇坐在屋顶,随意喝着酒。
酒入穿肠,痛苦之中带着麻痹的快感,如同毒品一般叫人无法释怀。
什么时候起,原来我也明白了这些。
星璇不说话,只是陪着我静静喝酒。
这世上任何人都有不可触碰的逆鳞,如我不问星璇的身体,如他不询问我的由来。
星璇有着自己的坚持。
我说:“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孩,是故人之女。”
蕙卿夫人,能将那段深藏心底宁成心伤的往事与我述说,大抵便算得上故人了——尽管,她太需要倾述。
星璇道:“嗯……是叫温慧?”
我点头,继续道:“她的母亲蕙卿夫人,我与她相识一日。”
星璇不说话,只凝视着我,目光之中满满的温和。
我将蕙卿夫人所谓的往事对星璇重复一遍。
我发现原远自己始终是不如想象般豁达的。
自从知晓这件事情,我总是开始猜测星璇的曾经,是不是也有着这样一段难以启齿的往事,终至成殇。
星璇听完,忽然浑身颤抖起来,甚至拿不住酒坛,“砰”
得一声任由它落地破碎。
一地的果香飘散,木患在屋子里骂骂咧咧,大约抱怨我和星璇的浪费。
我错愕得看星璇脸上复杂的表情,五分难过悲伤,四分无奈遗憾,还有一分嘲讽与仇恨。
我握上他的手:“星璇,你怎么了?”
星璇凝视着我,一字一顿道:“也许,你所说的狼妖赤炎,就是我的父亲。”
我微怔,凝视他的目光带着些许的不可思议。
星璇说:“从很久以前,思堂便知晓我没有味觉,嗅觉,听觉。
但你一直不曾问我为什么要服用毒药,是因为你知道,我的身体本身就是具尸体,对不对?”
我点点头。
星璇闭起眼睛,深呼吸而后缓缓道:“里蜀山城主燎日,外人面前威严无可睥睨。
又有谁知道,其实他已疯了十八年了……”
我将手掌放到星璇头上,轻轻抚摸。
星璇低下头:“你知道我的身体已是尸体,所以猜测十八年前定是我被杀,然后燎日将我的魂魄从鬼界召回,是这样么?”
我说:“是。”
星璇睁开双眼,眼中水光浮现。
他微勾起唇角,笑意苦涩:“你只猜对了其中之一……被杀害的人,不是我……被召唤回的魂魄,不是我的父亲——这个身体,本来就是我父亲的!”
“燎日这一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没有杀了我。”
星璇凝视着我的眼,满眼不可名状的痛苦疯狂。
我看着星璇脸上从未有过的、甚至远较于他毒发的痛楚,一时间只觉心底晦涩难耐。
我将他抱紧,将他的脸埋入我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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