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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看脸色不像假的,不知道又是触他哪根神经,赶紧伸手想要安抚他,没想到一动就牵动身上的酸疼,起到一半“哎哟”
一声跌下去,厉建国眼疾手快,捞了一把,苏晏便落进他怀里——看他脸色凝重如临大敌,忍不住又笑了:“我又没什么,这也不过就是常有的事,你何苦呢,急得一头白毛汗。”
说着随手拽着自己睡衣袖子帮他抹一把额头。
厉建国心里原本已苦得像塞满黄莲心,这会儿听一句“常有的事”
,更是直接戳破了胆,苦汁子染得五脏六腑都皱起来——此话一出,他和周泽宇那些混蛋又有什么区别呢?……厉建国想了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觉得果然没有……只是下手比起别人还狠辣些,一时真无地自容我,一句话都说不出。
苏晏看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是说不出话,心口直接抽抽,哪里还有心思生他的气,暗恨自己没出息,长叹一口气问:“你这算什么,负荆请罪?还是苦肉计?——是不是就吃准了我对你不忍心……”
“不是,我……是你怕我才……”
厉建国急得话都说不囫囵。
苏晏大奇:“我怕你?我……”
——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和厉建国接触的地方一直紧绷着,鸡皮疙瘩起了一背。
厉建国见他沉了脸色,就要撒手。
被苏晏眼疾手快地摁住:“不、别……别走。”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滞了。
片刻厉建国猛地把苏晏抱了个满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苏晏能感觉自己身体的排斥。
后背绷得直疼。
到处发抖。
鸡皮疙瘩一排叠着一排。
厉建国怕碰痛他,搂得很松,稍微一用力就能推开——可苏晏抖得上牙磕下牙,差点咬到舌头,也并没有推开,相反,还颤着手别别扭扭地回头抚着厉建国的脸颊,给他唇边一个歪歪斜斜的轻吻:“算了,等我好了,你温柔点抱我一次,我就不怕了。”
一面说一面想:
苏晏你真是糟糕了。
比起自己痛,你更怕看他难过。
接下来的两三天,两个人忽然像是回到了什么都还没发生的当年。
只可惜苏晏只要没注意,身体就会自然躲避李厉建国的碰触,屡试不爽,无法可想——若不是这样,苏晏简直要以为,从父亲过世之后,这一切乱七八糟的事,都是一场荒诞的梦。
然而疼是不会骗人的。
玉佩还镇在灵龛前,脖子上依旧空空如也。
还有一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楚玄,非要挑明了说:“不是他的错,那还能是谁的错?他这种行为差不多相当于强暴——不,这事实上就是强暴,都这样了你还和他……”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苏晏还是疼,又不能不上班,在下属面前还得保持滴水不漏的战斗姿态,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午间休息时间一到,立刻化作沙发上的一滩烂泥。
楚玄说这样的话,如果在平时,苏晏早跳起来,可今天实在没力气争论,就放任对方说,然而听了三五句,还是忍不住,蔫蔫地打断:“和你有什么关系啦……”
“当然有关系啊,”
楚玄气结,“往大里说,这是公诉案件,往小里说……妈的我多叫两个人你和小柳儿就要唧唧歪歪唧唧歪歪,我说你们两句一个两个就要跳上天……”
“你那是‘多叫两个人’?”
苏晏翻一个白眼,“你一下叫了二十多个人!
还特么有男有女!”
“我又不是没给钱!
——再说了,厉建国应酬的时候比我还疯呢,你怎么不说他。”
“他就单纯应酬,他又没真自己脱裤子就……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说没有就没有,我就偏心怎么了,就不许你说他不好!”
苏晏妄图做威胁状,然而虚弱,没气质,不过像小奶猫龇了龇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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