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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钦心里早就隐隐约约猜到了这一点,但她也一直装傻。
一来,连师兄都说了她而今这身体只有司徒能治,二来,她却是有些茫然,竟不知自己该去向何方。
这偌大的世界,何处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并不是心胸宽广、虚怀若谷的人,经历了那样的不平和冤屈后还能一往无前。
只是她身边还有师兄,有昔日的旧部,为了他们,宝钦都得好好的活下去。
“公主——”
清雅闻言脸都白了,声音微微发抖,“您的意思是……三爷他……早认出您了?”
“你急什么。”
宝钦淡然地瞥了她一眼,苦笑,“他若是想揭穿,早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
嘴里虽这么说,宝钦的心里头却也十分没有底,她总是琢磨不透秦烈的想法,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下,到底隐藏着什么心思,怎么也想不透。
与其终日惶恐不安,倒不如这样得过且过着,左右她身上早已没了利用价值,最多也不过是泄泄愤罢了。
说起泄愤,照理说也轮不到秦烈的份儿,好歹她也救过他的命,秦修在她手里吃的亏才多呢。
宝钦安慰的话半点也没在清雅身上凑效,她的脸色始终不好看,一会儿白,一会儿青,根本在屋里坐不住,陪了宝钦一会儿,就忍不住起身说要出个门。
宝钦心知她是要去给大师兄报信,苦笑了一声,一边摇头一边挥手让她走了。
这院子周围到处都是秦烈的人,清雅总是这样动不动就出门,怎能瞒得过他,只怕是这丰城的几处落脚点早就落在秦烈的眼睛里了。
睡了午觉后起来,清雅已经回来了,脸色总算好了些,但之后便沉默了许多。
第二日早上,秦烈便到了,穿了身黑衣,身后跟着十几个同样一身黑衣的侍卫,整个队伍看起来气势十足。
宝钦也换了身猎装,头发全都盘在头顶上,显得格外地英姿飒爽。
清雅迈着小碎步则紧紧地跟在她身后,仿佛生怕把她给弄丢了。
出京的时候宝钦那个叫兴致勃勃,只是后来旧疾复发才无奈地躺在了床上,但飒鲁却是带了过来的。
她招呼着五斤把飒鲁牵出来,一照面就要上马。
才接过缰绳,却被秦烈给拦了,他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道:“飒鲁跑得太猛,你身体不好,暂时不能骑。”
说着,又朝身后的下人招呼了一声,一会儿,就有人另牵了匹小马过来。
宝钦一见,脸上就黑了。
那匹小马只有飒鲁一半高,安静又温顺的样子,也就比上回皇后送来的那匹什么如风稍稍强点儿,哪里比得上飒鲁的威风劲儿。
但宝钦也不能不承认秦烈说得有道理,她的身体到底没有痊愈,若真骑着飒鲁,保不准一会儿激动起来就要狂奔,就算司徒而今就在营地里,可真发作起来,难受的可是她。
虽说有些不甘,但宝钦还是从善如流地听了秦烈的话,不舍地拍了拍飒鲁的后背,尔后上了小马的马背。
而清雅则被五斤笑嘻嘻地接了过去,说是教她骑马,其实拉着她很快就走远了。
北山离营地很远,但秦烈却始终慢慢地走,一边走还一边凑到宝钦身边跟她几句话。
身后的那一群侍卫们开始有些坐不住了,六斤是个直肠子,径直就上前来跟秦烈说了,“三爷,您跟公主慢慢悠着,属下们可得散了。
要不,这么转悠下去,别想猎到东西。
这也就罢了,可回头咱们回去,定要被人笑话的。”
秦烈冷冷瞥了他一眼,又回头朝身后看。
那群侍卫赶紧低下头,生怕对上他的目光。
“滚吧。”
秦烈发了话,侍卫们顿时作鸟兽散。
才走了没多远,一群大男人就嘻嘻哈哈地大笑起来,好不容易从清雅那边赶过来的五斤斜着眼瞅着六斤,歪着嘴道:“我就说你去说最好,生得这么憨实,哪里像会演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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