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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此刻,他却只是点燃手中的香烟,一眼都没有看她,仿佛那东西比她有意思地多。
指间明灭闪烁,烟气飘过他冷然的脸庞,飘过他深邃的眼睛,一点一点散去。
霍承安抬眸对上她的视线,墨色的眼里没有一丝波澜,目光毫无温度。
赵贞的心窒了一下。
九年,几千个日日夜夜,隔着这时间长河回头望,她突然没办法把记忆里的那个人,和眼前的人重叠。
跟淡定的他一比,她觉得自己窝囊极了,没用透了,心里好似塞着一团饱胀的海绵,仿佛稍一用力,胆汁般苦涩的水就会顺着她的眼眶流出。
“我叫赵贞,是沈先生的…朋友。”
赵贞挤出一个不像笑的笑,放在身侧的手指攥紧了沙发垫。
“我叫林恒。”
因为是他先开口问的名字,林恒礼貌地敬了她一杯酒,唇边的弧度满含深意。
出现在这种场合,又是这种姿态,还能是哪种关系?他这是把她当成沈沛宁的人了。
赵贞笑容僵硬地端起酒杯,没了之前千杯不醉的气势,才喝两口就呛着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沛宁说着伸手要替她拍背,她却像触电一样,立刻避开,他的手尴尬地停在那,脸色随之沉下来。
赵贞顾不上那么多,她觉得霍承安在看她,然而余光看去,他正和林恒说着话,半点注意力都没有分给她。
“你搞什么?”
沈沛宁低声问道,语气中隐隐夹杂着薄怒,她已经不咳了,他的手还是不容拒绝地抚上了她的背,拍的几下力道有点重。
“我……”
话还没说,经理突然小心翼翼地跑过来,谄笑着询问沈沛宁:“沈先生,楼上有客人想下来坐坐透透气,不知可不可以……?”
他包了场,别人能不能坐就要看他的意思,经理是想拒绝的,按规矩也应该拒绝,人付了钱,哪能这样做生意?只是楼上那个孙文向来不讲理,他惹不起,只好把矛盾丢出来,让他们自己拉锯。
没办法,他只是个小人物,夹在中间实在难做人。
沈沛宁冷笑:“我包了场还得给别人让位子,你这一家店做两头生意,算盘打地可真精啊?”
其他人目光一齐看过来,经理头上渗出冷汗,结巴道:“不不……不是那个意思,孙先生是想……他们只要一桌就行,我保证安排地远远的,不会打扰到您。”
“哪个孙先生?”
有人问道。
“就是孙文先生。”
经理小心回答,他是猜着这些人应该认识,才过来试一试的,不然换了别的不同圈子不同地位的人,打死他也不敢贸然上前败兴。
“孙文?”
另一个人搭了句腔:“那个浑不吝的刺儿头,前段时间听说和张家老三在夜场干了一架,被他爹呲了好一顿,怎么没几天又出来晃悠了?”
沈沛宁不知是怕麻烦还是不想和这种人纠缠,语气颇为不耐地打发经理:“得了,给他们腾一桌吧,下不为例。”
经理千谢万谢地走了,没多久斜对角稍有些距离的那桌上满了酒水,服务员们布置好,就见一行人从电梯通道方向出来。
那群人坐下没一会儿,领头的端着酒杯过来敬酒,从寒暄中赵贞听出来,这人就是孙文。
孙文挨个敬过去,走之前又陪沈沛宁喝了一杯,只是后者应付居多,赵贞看的出来,沈沛宁在和孙文说话时,眼里的笑意根本没有触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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