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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祖憋着满肚子的话,实在忍不住想要说出来,只是不等他开口,旁边的福海却好似忽然醒过来,抬起胖胖的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时候已不早,公子要休息了,你陪我出去喝一杯吧。”
福海那一拍,似乎就将徐祖满肚子的话给拍了回去。
他们三个当中,施园最简单,从不会去揣摩公子的心思,但只要公子的吩咐,无论任何事,施园都没有二话,一定办成,并且不会问原因。
徐祖则因要管的杂事太多,已经习惯了揣摩旁人的心思,但又因他要打理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待在公子身边的时间太少,所以公子的心意,他反而很难猜得准。
相比起来,最能读懂公子心思的,是福海。
西市这家小茶楼其实也是福海开的,不过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参与打理,都是交给别人负责,故蓝靛没有查到这个地方。
三人从白焰那里出来,进了福海的房间后,福海先给炭盆添了些新炭,又温上一壶好酒,备了两盘小点,然后笑眯眯地招呼他们俩:“来来,坐,这么冷的天,就该这么喝才舒服。”
徐祖心里那口气还堵着,沉着脸坐下,默不作声地喝了两杯后,叹了一口气:“公子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没有一丁点恼意?”
福海一边搓着花生米,一边道:“公子不是不生气,却不是你所以为的那等恼怒。”
徐祖问:“此话怎讲?”
福海又喝了一口小酒:才慢条斯理地道:“你现在会如此恼恨,是因为在你看来,安先生背叛了过往的情义。
但对公子而言,那些过往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公子的不悦,仅仅是,安先生此举有些得寸进尺了。”
徐祖皱起眉头,慢慢琢磨这几句话。
福海接着道:“我们和安先生一样,那些过往都存在心里,此生都抹不掉,我们所有的行为,想法,情绪,都很难不受以往的那些经历的影响。
可对公子而言,那些经历已经在他心里抹去了,即便公子知道以往的一切,但对公子而言,那些过往,更像是别人的故事。
公子知道他以前是广寒先生,是景炎公子,但如今,公子只是白焰。
正因此,公子绝不会对外宣称,他是广寒先生或是景炎公子。
安先生也必须要认同这一点,绝不能拿过往的任何事,包括情感作为要挟。”
“我……”
徐祖张了张嘴,却又慢慢闭上,这些他都知道,可知道归知道,要打从心里认同,是多困难。
在他心里,公子是白焰,但也是广寒先生,也是景炎公子,一直都是。
施园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只是一边喝酒一边听着。
福海给徐祖倒酒:“公子如今不欠安先生任何事,若说欠,也只能是安先生欠了公子的,安先生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不能额外要求公子任何事。
至于安先生会开口让公子交出我们,是出于对天枢殿的考虑,并非出自个人情感原因,所以公子认为她情有可原。
但对此公子依旧不悦,原因是我们早已脱离天枢殿,如今只能算是公子的私有力量,可安先生提出这等要求,多少是占着身份,得寸进尺了。”
徐祖喝了两杯酒后,沉默良久,皱着眉头问:“安先生接下来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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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重要的一章吧(⊙_⊙)
☆、第091章原因
“我眼下倒不担心安先生会做什么。”
福海放下酒杯,轻轻皱了一下眉头,“我担心的是孔雀。”
提到这个人,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施园遂抬起脸,徐祖的神色亦是凝重了几分。
孔雀和他们一样,都是广寒先生留在暗中的人,但他们却从未见过孔雀,广寒先生当年应该也是给孔雀留了信的,但这些年,孔雀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过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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