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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双见他身体安康,心内高兴不已,乌黑大眼宛如漫天星子,闪闪亮亮的,被冻得红彤彤的脸蛋上也呈现出另一抹不同寻常的嫣红。
随即意识到他语气不悦,马上站起跪地:“王爷,奴、奴婢知错了,是奴婢瞒着蔡妈妈,趁着买香料的机会偷偷遛到王府门口的……”
容欢先前已听了习侬的大概阐述,颦眉不吭声。
小双像犯了错的小孩子,嘴角紧抿,两个浅浅的梨涡可爱泛现:“王爷,奴婢真的知错了……王爷怎么惩罚奴婢都可以,奴婢甘愿领受……”
容欢淡淡道:“扣你三个月的月银,等雪化了之后,连着三天在房前跪一个时辰。”
这处罚真是极轻了,小双听话地点点头。
容欢道:“你先出去,等会儿姜总管派人送你回去。”
小双向他跟幼幼福个身,恭恭敬敬退下,气氛一时静得针落可闻,容欢原地有些踌躇,似乎是怕她误会,启唇逸出几个字:“她只是……”
幼幼目光落向他腰际那条发旧的玉佩络子,有些微微出神,随之清醒,偏过脸,不疾不徐地开口:“王爷无需解释什么,她是王爷的丫头,如何处置皆由王爷说了算。”
她口吻生疏淡漠,像枝头上高傲的孔雀,傲视众生,大概把心捧到跟前,她都不稀得低头瞧一眼吧,容欢拢紧袖中的拳头,自嘲地笑了笑,终究无话,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品墨斋,容欢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由工匠专门打造的精美绣纹锦匣,打开匣盖,取出那枚粉物爱惜地托在掌心里,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眼底蕴着无限眷恋,隐隐又有矛盾与痛楚夹杂。
当韩啠的声音响在帘外,他才把东西搁回匣内。
韩啠进来道:“曹氏一家已被安置在栗州,开了一间做鞋的小铺子,日子过得尚算平稳。”
容欢颔首:“那边呢?”
韩啠回答:“孟二公子大概是为了封口,回府后就换掉三四名下从,目前荣安侯府上下风平浪静,没有半点不利于王妃的消息。”
容欢派韩啠私下调查,倒不是不信任孟瑾成,相反,他深知孟瑾成与幼幼两小无猜的情谊,哪怕他不讲,孟瑾成也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好幼幼,需提防的,不过是乔素儿而已。
那个女人,已经给了幼幼最沉重致命的一击,他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韩啠正欲退下时,想到什么,从袖内掏出一条络子奉上:“王爷,这是姜总管适才命人送来的,说是小双那丫头给王爷打的。”
容欢拿在手上端详,石青红线六角梅花,花样好,颜色配得也极好,手工细致,看得出是十分用心做出来的。
容欢眼神黯然,情不自禁地想到,她也是喜欢梅花的,绣东西也总是梅花图样……可是成亲一年多来,她连一样亲手做的东西都没给过自己,哪怕是一条络子。
他没再多瞧,随手将新络子撂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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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今儿怎么得空过来,还是一个人?”
收到袁千金的名帖,幼幼忙命人将对方请入紫云轩。
二人见了面,袁千金依旧是那副调侃逗笑的语调:“怎么了,我来探望探望你,跟你说说知己话都不行啦?”
幼幼微微扬唇:“你一向喜欢热闹,每次不得找淑琳她们跟你结伴才行?”
袁千金无奈地甩甩帕子,多么嫉妒羡恨似的:“她们一个个都忙着嫁人啦,哪里还顾得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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