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只是柔弱,她却是真真正正的病体凡躯。
只无端做了个梦,这也有信的?老太太都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这事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现在因着这六岁孩子弄得那般珍重,倒是像咱们巴结她林家似的。
咱们这么大一家子,怎么也不该因着她一个小小的林丫头披麻戴孝的。”
“你这话就说严重了,太太何时叫你披麻戴孝了?不过是体谅着林丫头的心情,叫府上的人都穿素净些。
我看这件事,太太吩咐得一点儿没错。”
贾琏接话道。
王熙凤看贾琏没有顺着自己的话头说,心里蓦地上来一股子酸劲,只盯着他道:“二爷,谁是你屋里人你可瞧清楚了。
这会子帮着别人来挤兑我,倒是你的不该。”
贾琏与王熙凤原是新婚不久,两人正是浓情之时。
因王熙凤长得俊,又是个会管家能拿事儿的,贾琏到这会子对自己这媳妇都是十分满意的。
平日里说话,那也都是顺着哄着的。
如今他突然发现,自己貌似是把自己这媳妇心气捧太高了。
怎么,连自己的男人都不放在眼中了?因而他连发表自己观点的呢权利也没有了?
贾琏瞧着她,到底还是气势皆输王熙凤的,半晌只还是软声讲道理道:“你是我屋里人,太太就是外人了?我看你倒不是觉得迎接林丫头太过郑重不该,只怕是你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一家人捧着一个区区六岁女孩子,事事避讳,你看不惯且不想看林丫头得这个风头罢?”
王熙凤听他如此质问自己,其实又是被戳了心窝猜中了心思,脸上一阵恼恨,翻过身子就睡去了。
贾琏见她又生气,忙侧过身去哄她道:“我不过说了些实话你就这样,这会子就是你的不该了。
咱们夫妻之间,何故要为别人闹别扭来。”
王熙凤躺着不动,冷笑了一下开口道:“哼,那是别人?那不是你妹妹么?咱们一家陪她披麻戴孝是合该的。
你不说这事荒唐,倒来找我的不是。
我小心眼醋劲大,你若是嫌弃倒是可以去找别人,不必跟我睡在一个床上。”
贾琏见她又说上了狠话,想着新媳妇还是要哄的,不过又压了压自己心里的烦躁感开口道:“你这话说得就伤人了,我不跟你睡,还要跟谁睡去?林丫头本就是亲戚,你照着太太吩咐得做,到底碍不到你的事,你何苦因着这事给我脸色瞧?”
说罢,贾琏就伸手捏上了王熙凤的腰肉。
怎么说,贾琏也是个风流知事的人,爱人之间再大的恩怨打一炮就都解决了。
与其在这与她争,不如直接推倒。
只是贾琏还没得手,王熙凤就一手抓了他的手,撩开一下翻坐起来道:“我给你脸色瞧,到底是因着那个林丫头还是因着什么?”
傻球,不过就是因为你琏二爷没有句句话都顺着她。
贾琏的好兴致一瞬间被王熙凤这张满布怒气气势的脸,质问凶悍的话语一下子都驱散了。
他瞧着王熙凤稍显出的泼妇样,在心里暗骂一句:“他妈的真麻烦,老子不伺候了!”
骂完就起身抱了衣服往门外去。
王熙凤往常欺负他,也没见他这样过。
又是一时没台阶下,自己消不下气来,只得卯着狠劲又在他背后跟了一句:“你走了就别回来!”
“回来我就是个怂!”
贾琏也撩了一句,把衣服随便套套就开门打了帘子出去了。
那边王夫人正独自躺在床上,贾政那老厮又去赵姨娘房里了,倒是正合了王夫人的心意。
就在王夫人要睡着的时候,智能仓库仓仓突然出声:“啊欧,贵妇主人,你家琏二爷和琏二奶奶因着林妹妹的事闹掰了分床睡去了。
一令二从三人木啊,只因你是个悍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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