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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江父从前最宝贝女儿的,前几年就不止一次说起往后嫁女时,他这当爹的要如何如何。
眼下,最在意这件事的人却不在了。
而且即便她不是出嫁,而是招赘,完婚之后也代表长大成人,可以支撑门庭了,不再是从前那个事事都需要依附母亲的小女孩儿了。
许氏这做娘的,心里当然是既替她高兴又有些纠结不舍。
江月便寻了话头道:“今儿个天确实冷,咱们好久没有一道睡了,不若咱们一起睡?”
抱着柴火来给烧炕的宝画进了来,小小声嘟囔道:“我也想跟姑娘睡呢。”
江月说成啊,“那咱们就都一起睡,喊上房妈妈一起,咱们晚上好好说话。”
要搁平时,按房妈妈持重的性子,未必肯同意,少不得劝着许氏和江月早些休息。
今儿个么,家里新娘子最大,她便也笑着应下了。
于是后头四人排着队洗了个澡,便都包着头发挤到了一个炕上。
等待头发晾干的时候,江月就特地对房妈妈道:“有个事我早就想说了,妈妈别一口一个‘老奴’了。
您总说是积年的习惯难改,但明日我成婚,母亲又不能太过操劳,好多事儿都是您出面主持。
到时候您在一口一个这样的自称,难免让人看轻,觉得您还是我家的下人。
妈妈就跟宝画一样,从今往后称‘我’就行了。”
房妈妈连忙摆手,“是宝画这丫头没大没小,从前就胡叫一通,得亏夫人和姑娘不和她计较。
再说老奴本来就是……”
江月不紧不慢地道:“刚妈妈还说新娘子最大呢,您这是想让我明日成婚都笑不出来?”
房妈妈这才没有坚持,笑着应承下来自明日开始就改口。
后头一家子捡了些家常闲话聊了聊,很快便到了入睡的时辰。
因屋里不止有睡熟后、就全完不知事儿的宝画在,所以江月晚上就没再进空间去接灵泉水。
一觉睡下去,刚到后半夜,房妈妈就轻手轻脚起来了。
天亮前,来掌勺的厨子、来给江月梳头的全福太太和被雇来帮忙做活的妇人等便都要到了。
所以她得起来先把热水烧上,烧好就得唤新娘子起来梳妆打扮了。
房妈妈一边想着今日婚礼的流程,一边去往后院抱柴火。
刚到后院,却看小厢房的门居然开着,而联玉正背对着她站在院子里。
“姑爷怎么这会儿就起了?”
房妈妈一边说话,一边耳边似乎又听到了‘扑簌簌’的声音,眼前更是依稀飞过一个小小的白影,纳闷道:“再过两日就要入冬了,怎么这会儿还有鸽子?”
联玉转过身来,咳嗽了两声,如往常一般乖顺地笑道:“妈妈说的是,这天气哪儿来的鸽子呢?我刚也是听着声响觉得稀奇,才出来瞧了瞧。”
“再稀奇也没有姑爷的身子重要。”
房妈妈说着也顾不得想太多,只催着他回屋里去,回头等她烧好了热水,给他送水进去洗漱。
天边刚泛起蟹壳青的时候,江月便被喊起来了。
她刚把柳枝叼进嘴里,牙还没刷完,负责梳头的全福太太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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