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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屋里的时候,她已经简单地询问过成哥儿,但成哥儿固然早慧,到底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且遇到江月等人的时候,他已经晕死过去。
所以只说自己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江家宅子里。
江月既不夸大其词,也不准备大事化小,就把当日的情况如实相告。
听完,谢家老夫人的脸色沉了沉,又致谢道:“得亏你家人警醒,若换成个粗心大意的,我家成哥儿怕是真的要丧命于马蹄之下了。”
而就在这时,谢家其他主子也陆续从外头回了来。
打头的是两个身披鹤氅的男子,年岁相当,看着都不到三旬。
便是谢家大老爷和二老爷了。
后头回来的,是两个妇人,也是二十几岁的年纪,便是大房继室陶氏,和二夫人金氏了。
四人都是风尘仆仆,尤其是谢家大老爷和二老爷,估计是前头日夜兼程从外地赶了回来,而后便开始四处寻人了,所以连胡茬没空刮,瞧着颇有些狼狈。
他们虽然都得了消息,知道成哥儿已让人送回家里,但并没有因此就敢态度轻慢,进来后依次给老夫人问了安,见了礼,便低着头垂手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好,很好,好样的。”
当着江月这外人的面,谢家老夫人并未发作,只是肃着脸,以威严的目光扫视过他们几人,最后视线停留在陶氏和金氏两个儿媳妇身上,语气平常地说了这么一句。
也就是这么几个字,吓得谢家两房主子个个都面无人色,立刻都跪了下来。
“都起来!”
谢老夫人用拐杖拄地,“当着外人的面,成何体统?!”
两房人也不敢争辩,又乖乖照样,立刻从地上起了来。
谢老夫人此时又身形晃动,江月就坐在她旁边,再次伸手去扶,顺带给她搭了个脉。
“您别动怒,虽说您前头确实无恙,但若是情绪再波动,恐有偏枯之症。”
偏枯,也叫大厥、薄厥,最通俗的称呼便是中风了。
算是年长者里头十分高发的病症之一。
闻言,谢家两房人都齐齐变了脸色。
谢大老爷此时才说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如今府中只有跟着成哥儿回来的王大夫,王大夫擅长的也是儿科。
现下母亲身体不虞,是不是去请善仁堂的大夫来为您调理身体?”
谢老夫人拍了拍江月的手背以示感谢,转头道:“不必,这江小娘子须臾之间就能诊脉断症,有她在就好。”
诊脉断症虽是每个大夫都必须会掌握的技能,但大多都需要一个略显漫长的过程。
甚至讲究一些的大夫,还会要求四周环境安静,不能有半点儿让他分心的动静。
是以懂行的人光从这个,便能知道江月医术不差。
谢大老爷应是,而后便不再多言。
老夫人既发了话让她来诊治,这也就代表自家年前还能再来一笔进项,江月自然也不推辞。
为老夫人详细的诊过脉后,江月便要了纸笔,开了一副调养身体的方子。
谢老夫人也不提让府里的儿科大夫来掌掌眼,直接就让身边的妈妈去按着抓药。
江月又上头给老夫人推拿了半晌,确认她的情绪已经平复,加上谢家人也已到齐,便开口道:“您老莫动怒,其实今遭成哥儿走失,并非纯粹是家人的疏忽,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说着她便道出那蒙汗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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