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目前对皇上还有用,所以皇上将所有弹劾的折子都压了下来。
倘若有朝一日,皇上不需要大人了,那些罪名足以让大人死好几次。
身为姻亲的杨重运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说话时,屋内火炉上的药罐咕嘟咕嘟冒出了热气。
青桐熄了火,将药罐取下,拿玉杵轻轻搅动瓦罐里粘稠的液体。
浓郁的药香充溢着小屋。
韦昕脸上露出几分厌恶,“喝了那么多药,根本全是白费。”
青桐缓缓道:“这次多加了两味药材,兴许有效。
去青叶山庄送信的人怕已到了,主母想必会有法子。”
韦昕低头,看着指甲上残留的蔻丹红印,淡淡地说:“又有什么用,苟延残喘罢了。”
青桐不忍,商量道:“不如跟杨姑娘说说,没准解了蛊,毒就易解了。”
韦昕想也不想,一口拒绝,“不行。”
随即放柔了语气,“叫青槐进来吧,你去看看她可安好,别多话。”
青桐低低应了一声。
杨怀瑜正坐在马车上慢慢地走在回府的路上。
弹出桃枝那一下,她用了十分力气,马吃痛疾跑,她在车里颠得几乎要吐出来。
也不知跑了多远,马气力不支,速度渐慢,月影才赶上来,帮车夫把马停了。
车夫吓得脸色苍白,跪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杨怀瑜隔着窗帘道:“畜生受惊,谁也料想不到。
老爷那里,我可以替你说情,起来吧。”
车夫两腿发软,被月影强拉起来,却怎么也上不了车,靠在车辕处直喘粗气。
三月的风透过窗帘的缝隙,悠悠吹进车里,带着桃花的芬芳,带着初春的凉意。
这凉意让杨怀瑜因马车颠簸而混乱的神智清醒了许多。
她开始害怕。
杨怀琳怎会突然说出那番话来,夫人会是怎样想法?当时长安也在,如果夫人要处置长安,势必要先知会老爷,老爷又会如何想?她该怎样应对?
另外,韦昕说过,他已经请求皇上退婚了,怎么太后却下懿旨定婚期?韦杨两家联姻,到底有什么目的?韦昕为什么要拿走她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