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说一面擦着额上的汗,显得很是着急。
秦德宝一听是齐苓的夫人,忙收起怠慢之意,道:“姐姐请跟我来。”
这边蓼湘也是刚刚起身,听说了此事,急匆匆的向燕襄筑来,一面走一面对秦德宝道:“这倒奇怪,阮小姐如今应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了,怎麽不在家好生养着,又到宫里来找我?齐苓也没陪着她?”
秦德宝见他走得飞快,只能一路小跑的跟着,接腔道:“这个我也猜不到啊,莫非是……家里出了什麽事?”
蓼湘听了这话,微微变了脸色,越发加紧了脚步。
阮嫣竺在一间耳厅内等他,她肚子比几个月前大出许多,脸也富态了,见了蓼湘迎上来时步履很是蹒跚。
“阮小姐,你现在怀着身孕,怎麽还到宫里来?”
蓼湘话一沈,“是出了什麽事麽?”
阮嫣竺初时低着头,轻声道:“兄长,能否让其他人先回避?”
蓼湘看了看身後的秦德宝,低声吩咐道:“带着他们下去吧,把门掩上。”
秦德宝忙躬身应了,带着几个屋内随侍的小宫女们退出门去。
蓼湘柔声道:“阮小姐,现下没有旁人了,你有什麽事便说吧。”
阮嫣竺这才抬起头,脸色有些憔悴,她上前两步,竟是要给蓼湘跪下,蓼湘大吃一惊,忙搀住了她,惊疑不定的问:“阮小姐,这是做什麽?”
“兄长,”
阮嫣竺哭道,“救救相公吧……”
蓼湘听了这话,已然呆了,身子也凉了半截:“他……他不是与谋反无关麽……”
阮嫣竺抽抽噎噎的说道:“我也是前几日才觉察相公他有些不对劲,总是像有什麽心事,问他他也不肯说,直到昨个夜里……”
此时蓼湘已略微镇定了些,他将阮嫣竺扶到椅子上坐下,从袖子里摸出手帕递给她,安抚的说道:“你不要急,慢慢说。”
“昨个夜里,我问的紧了,他才说……”
她一面抽泣一面说道,“他曾因为那个杨驸马教唆,跟北凉的一个什麽拉的王有些书信往来,如今这些信若是落到皇上手中……就……就……”
她说到这里,用帕子捂住脸,又哭了起来:“如今可怎麽办呢,我也不敢去找父亲。
听说,这是杀头的重罪,可怜我的孩子还有一个月就要出世,难道就见不到他爹了吗?”
蓼湘早已青白了脸色,脑中轰鸣,简直听不到阮嫣竺後来的话,身形都有些摇晃。
“兄长……”
阮嫣竺哭了一会,见蓼湘木然站在一边,一言不发,有些迟疑的碰了碰他的手,只觉得冰凉。
蓼湘这才回过神,他看着阮嫣竺的头顶,低声道:“阮小姐,别哭了,给别人看见就不好,我们现在出宫,我去见见齐苓,”
他看着这个怯懦温吞的弟妇,有些不忍,“别怕,不会有事的。”
齐府比之前虽然多了几个下人,但仍是稍显冷清,蓼湘将阮嫣竺交给了她的乳母,劝了两句。
这才找到管事的祝伯,径直问道:“齐苓他人呢?”
祝伯认识他,陪着笑道:“先生在书房。”
蓼湘还认得他府里的路,很快就找到了那间装饰古朴的书房,推门进去,就看见齐苓一脸颓然的坐在正中的藤椅上。
齐苓抬头见是他,脸上一喜,站起身迎上前来道:“哥哥……”
还未走到近前,蓼湘已抬起一脚踢在他腹上,他毫无防备,被踢得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吃惊不小:“哥哥,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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