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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肤色本就白皙如雪,跪了那么久,自然受不住。
沈霁给她倒了好几杯水,或许出于难受这一次谢兰音总算不那么抵触,一连饮下好几杯才觉得喉咙舒畅多了。
“音音,事已至此,你我二人之间没有必要再闹吧,总归这一辈子,只要我不放手,你都不可能走的了。”
趁着她喝水之余心情逐渐平复下来,沈霁总算寻到一个恰当时机同她商榷。
谢兰音咽下杯中最后一口水,冷笑:“你觉得我在跟你闹?沈霁,你信不信,若是此时这里有一把刀,我一定毫不犹豫捅到你胸口。”
她说得分外果断,似乎当真铁石心肠。
沈霁惨然一笑,“我信,音音恨我入骨,所以总该用我这一生偿还。”
“你要偿还我就放我走,给我放妻书,天涯海角永不相见。”
她说着这话禾眉不曾皱过一回,落到沈霁心底,只剩下无尽嘲讽。
“音音,我信你不代表我蠢,但凡不好好看着你,一不留神你就会彻底消失在我面前。”
沈霁说着这话,手指挑开一缕青丝,弯腰落下浅浅一吻。
“有这个心思想着离开,想着同我一刀两断不妨好好放宽心,想着如何放下那些怨恨留在我身边。”
说来说去,沈霁绝对不可能放她走,他费尽心机得到她,要不是一朝不慎太过自负导致,此刻他们二人定是世人最为艳羡的一对夫妻。
“你要么放我走,要么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爱上你!”
若是沈霁想要她的身子,随意夺来便是,何必费那么多心思和手段,而他既然那么做了,显然他所求的并非那么简单。
而这世间,想要一个人的真心谈何容易?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谢兰音。
手掌抚着她的脸庞,抬手描摹柳眉,鼻翼,朱唇,沈霁幽幽笑出声:“一辈子就一辈子,音音,来日方长。”
随着话音落下,眼底划过笃定的狠戾,那是野兽豺狼窥见猎物后的势在必得。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这一夜谢兰音未饮安神汤药却能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她方清醒,却见??x?轻云入内捧着一身崭新衣裙上前:“夫人,大人说让您换上这身衣裳同他一道出门。”
这段时日由于她身子不适,除了入宫,沈霁几乎足不出户,日日陪在她身边,今日听到轻云的话后,心底难免多了一重疑惑。
“你可知他去哪里要做什么?”
轻云摇首:“大人没说,只交代婢子这些。”
但凡沈霁不想说的,她们自然不会知道。
眼看从她口中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再加上昨夜和沈霁的那一番对话,今日他就有所行动,显然做好了打算。
她倒要看看,沈霁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换好衣裙,轻云又将斗篷披在她肩上,踏出府门,正好一辆雕花马车停在府前。
车门打开,一双修长干净的手从内伸出,男人言笑晏晏:“音音。”
仆役取来矮凳,谢兰音没有理会他,径自上了马车。
“你要带我去哪?”
刚一坐好,马车行进,车轮滚过青石板路发出辚辚声响。
“你不是说想要离开我,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沈霁说着这话,意味深长望了她一眼。
谢兰音禾眉一蹙:“莫非这一夜你想通了,愿意放我走?”
话音刚落,大掌抚上额头,沈霁笑得散漫:“这青天白日的,音音还没睡醒,做的什么美梦,嗯?”
尾音轻飘飘勾着心弦,谢兰音嘴角一撇毫不留情挥落他的手,“既然你不愿让我走,说这些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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