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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了约莫十分钟,杂货店旁突然窜出两只尾交的野狗,看店门的老板娘生怕触着霉头,连木屐都来不及套上,便急躁地抡了一把棍子从店门冲出来,打算来个“棒打鸳鸯狗”
,无奈未果,反而得到一阵犬嗥,她先生见状马上提出热水就要往狗身上浇去。
至此,佟信蝉再也看不下去,尾随雷干城的足迹来到雷家后门,咬紧牙关跟了进去。
里面很暗、很湿、很冷,一阵腐霉味夹着冷风亲灌进她的鼻,她必须以袖掩脸才不至于被呛到,走路时,脚不是踢中发霉的家具,就是撞到滚动的门板,额头还不时黏到愈挥愈多的蜘蛛网,等到她的视觉能接受室内时,便依着窗外微晕的街灯,开始寻找他的踪影,最后才在二楼的房间找到他。
他面朝门,像婴儿般地蜷伏在床上,没睡着,只是闭目无声地抽搐,像低回在迷雾林间的风,久久绕不出来。
她见了他这副样子,像是撞见日蚀的上古愚民,没来由得惶惑起来。
本能地,她快步走近他,将他僵硬的身子围在怀里,前摇后晃着身子,嘴上喃喃安抚,一遍又一遍后,才教他放下强搭起来的伪装,将脸凑进她胸前,痛哭一场。
他一哭,她的世界也开始下起雨来了。
她眼里裹堆着泪,情不自禁地吻上他宽挺的额,手探寻他的眉眼,愿能抚平他的愁。
蓦然,他抬起头,一对涣散的眸子在黑漆里茫茫然地朝她瞪过来,良久,他打了好几声响嗝,醺人的酒气随着两个字浑沌地溢出来,“信蝉?”
她静默好几秒,空白的脑子糊成一团,嗫嚅地否认,“不是……”
其不坚决的口气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岂料,他没追根究底,反而松了一口气,头往她的细肩一靠,结实的双臂一抱,隔着一层厚厚的布料,开始来回探索她的曲线,当他的手滑过她的胸前,触上她的第二性征时,猛抽一口气,怕是漏闻她女性的气息。
佟信蝉主动吻上他的唇,他唇上有泪,又湿又咸,温暖如初春的朝阳,而她则如遇雨发芽的种子,从土挣出一片天,颤巍巍地对着亲吻她新绿的主宰微笑。
她卸去厚重的外套,抖着不听使唤的十指解着自己的黑衬衫。
他则掀去自己黑色的毛衣,拔去牛仔裤,不等她解完最后一粒钮,手已钻到她背后,解去她的胸罩,并且将手探进她黑白相间的百褶裙里。
他像一阵疾转的焚风把她所有的理智烧成灰,并将她轻推倒在自己和她的外套上,半推半迫地进入她,同时在她未发出尖锐的吶喊时,将她的痛楚吞进自己的喉里。
像是无法承受,她猛地转开脸,咬上他耸起的右肩,那种咬不像在抗议,倒像在防堵自己的声音。
她听着他喃喃呓语,醉梦地解释……
他累了,不想去猜她的身分,也许是前巷张家的二女儿,也或许,是杂货店老板娘的女儿。
不管怎样,可以确定的是,她紧得不好受。
这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她得受苦,而他却没有任何负担得承受,这点着实不公平,但他煞不下来,快乐向前冲的时候怎么可能煞得下来!
她现在才知道,男人是较自私的动物,但他向她保证,待会儿,他会好好待她、报偿她的天真,他不会让她留下坏印象就走,他想知道她的身分,想看看她的长相,如果彼此个性合,也许能长久交往也不一定,退了伍的他尚有一笔小积蓄,足以顶下一间小吃摊,他们可以做个平凡、安分守己的小老百姓,连天塌下来都不必理会。
但是他好累,却又矛盾地不想停,他被她女性柔媚与温存的神秘气质所牵动。
他想要她,要她全心全意地接受他,这七年来他学着不去搭理熟人同情与鄙视的双重目光,此刻却在乎她的感受极了,啊,不行了,他就要到达醉仙似的天堂--佟信蝉却坠进无声的地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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