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信蝉嘴里有讶异,眼神却不为所动。
“阿城帮我留的票,我不知你也约朋友来看,不然就帮你跟他多要两张。”
她不解地看着他,“他怎么会有那么多张票?”
佟玉树没去多想她问话的动机,“他是大力促成这个舞团来台湾巡回表演的幕后功臣。
咦,你朋友怎么愈走愈远了?若不赶时间的话,你把他叫回来,等会儿上阿城的店吃宵夜,顺便聊一聊。
对了,阿城知道你西班牙语也挺溜的,要我问你,你明天晚上有没有空,可不可以权充一下西语口译,他会照两倍行情付你酬劳。”
佟信蝉眉头都纠在一起了,“你跟他说,我没空。”
她想乘机开溜,不想,蓦然回首的郑先生已走回她身边,以捍卫勇士姿态现身,瞪着佟玉树。
他被瞪得冤,睨了妹妹一眼。
她才勉为其难地快速引介,“我大哥,佟玉树。
这是我朋友,郑先生。”
郑先生握住佟玉树的手,自动补上一句,“李先生,久仰,久仰,我是令妹的邻居,郑呈恭,郑是郑成功的郑,呈是呈报的呈,恭是恭亲王亦昕的恭,就住在令妹家楼下,目前在公路局服务。”
楼下?他爸妈住平房,哪来的楼下?而且就算他是真的住在地底下,服务于公路局的郑呈恭?而且自己也不姓李啊!
佟玉树心有疑惑,但太有教养,不方便指正对方,只斜瞄了妹妹一眼,以眼神问她在搞什么新花招。
佟信蝉给他一个敷衍了事的假笑,说:“哥,晚了,郑先生急着回家孝顺母亲呢。”
郑先生这回附和了,“是的,我妈会等我的门。”
“真可惜,我刚才一路跟在你后面,以为你很欣赏这次的公演,打算带你们去见见表演团和主办人呢!”
“是吗?”
郑先生甚至连看都不看佟信蝉一眼,马上说:“那就请大哥带路吧!”
“不!”
她大叫出声,把两个男人吓了一跳。
一阵豪迈的声音在她耳边乍然响起,把她吓了两跳,“为什么不?觉得我不值得见吗?”
一只大手还拉扯着她松散的尾辫。
佟信蝉回仰过头,看到雷干城那张亲和愉快的脸,被他近在咫尺的唇给迷住了,回味起一周前他吻上自己的陶然滋味,但是当她瞥见贴着雷干城而立的秦丽时,脸色霎时转青,难看到极点。
雷干城似乎对她的反应习以为常,但仍保护似地将秦丽拉到另一侧,以防被她鄙夷的眼神瞪出内伤,然后背过身去不睬佟信蝉一眼,并主动上前握住郑先生的手,其热切真诚的模样像是怕去得罪对方,彷佛他才是那个有一个不良退婚纪录的妹妹的人。
见了此情此景,佟信蝉是满腹怨尤,急匆匆地对佟玉树说:“哥,我头昏得很,得回去了。”
她没跟雷干城和秦丽说声再见,当下紧掐着郑先生的袖子离去。
佟玉树严肃地瞥了神色黯澹的雷干城和一脸尴尬的秦丽,道歉了,“阿城,秦小姐,对不起,这不懂事的倔丫头总有一天会被她的脾气害了。”
雷干城随即挂上微笑,反安慰他,“你不能这么说啊,你有选择朋友的自由,信蝉当然也有。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赶去店里和大伙会合吧。”
佟玉树临时想起,便问:“刚才你急着说要找人,找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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