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痛肿之处涂抹一层药膏,凉凉的舒适感直沁入心底。
苏青左右想了想,不知巫晋何时又会想到些什么,便道:“十六,晚上睡我那吧,若是梦到什么别搁在心里,我知道的都尽量说给你。”
他曾听这村里的老人说,有的人失忆过了许多年才想起来,会觉得自己从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若恢复不好,神智都会出现问题,甚至痴傻。
无论如何,他不希望巫晋再遇任何意外,既然这人已开始慢慢恢复记忆,他一定要让巫晋完好无损的成为从前那个,战场上令三军敬佩的巫将军,他要护他周全。
思及此,他不免无奈笑了,他与巫晋可算是孽缘了,原本巫晋说要舍命保他,可到头来还要他牺牲至此。
巫晋见他在笑,那笑容虽然淡淡的,却又仿佛能够透过胸腔,挠的他心尖微痒了一下,手便忍不住抚上那人勾住他视线,颜色微淡的唇,用指腹轻轻的蹭着。
苏青先是皱了皱眉,却意外的并没如往常一样拒绝,而是任由对方安静的碰触他。
见巫晋差不多彻底恢复如常,苏青便要帮巫晋将床被搬过去隔壁,方便晚上与他一同睡,可刚一开口,对方手指却伸入进去。
苏青并没防备对方还会有进一步的动作,况且这动作又如此猥亵,大脑轰的炸了开,只惊得向后坐去,用手背掩住唇,蓦地瞪大了眼。
对方的手指不像从前做王爷时那样光滑细腻,因这段日子主动承担砍柴的活而磨出了层薄茧。
虽然只在那一瞬舌尖碰上,却还是由脊背蹿升而出一种奇异的酥麻感,混合着腹下的异样,瞬间便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苏青有些惊慌的站起身说要继续练武,便连早饭也没吃,一把抓起巫晋的一柄青铜宝剑疾步走了出去。
指尖还残留着柔软温和的触感,下腹也毫无意外的有些发热发胀,巫晋忍得有些痛苦,但想到苏青许他同住,而那屋中只有一张床,便觉得此时忍下一时,将获益无穷啊。
从傍晚那个梦中衍生的焦躁不安被那个人几句话,一个笑容和一次落荒而逃轻易的安抚下去,他渐渐的可以安心的接受与料想中不同的自己了。
直到提剑走出很远,苏青才发现今日拿的并不是平日那柄木剑,并同时觉得右臂被那沉重的兵器拖得有些吃力。
可此时他心乱如麻也不愿再回去取自己的剑,心想终有一日要提上着真正的宝剑,现在开始便要刻苦一些。
他虽然三十年武功尽失,也错失了学武最佳时机,但毕竟那份领悟还在,便从前几日开始重拾了些功法。
他手提真剑,便忍不住又舞起了天子剑的招式。
奇怪的是原本有些吃不消剑的重量,可一旦配上天子剑的身法步调,竟觉得手中轻盈犹如空无一物!
他一直以来讲求循序渐进不欲勉强自己便只用木剑,没想到今日还能有此意外收获,自然一阵大喜,很快便将刚刚床头那份暧昧的画面摒除脑外,专心下来。
尽管没有从前那种由剑气形成的小天象,他却总觉得此时这套剑法的威力不会比从前弱,只因觉得人剑合一之时,世间便不存在苏青此人,他与剑已臻至无形境界。
苏青猛然想起那本剑谱的最后曾记述,若要练成此剑法,定要废尽武功。
他那时觉得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如今才渐渐觉察到,失去武功后再练此剑,才能窥破这天子剑的奥妙。
当他将一整套剑法完整的顺了一遍收势后,突然听见岩石碎裂的声音,他并未惊慌,听那动静不似地裂。
可又不知那声音缘何出现,便附耳倾听,令他惊奇的是那声音是从他脚底下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