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还真觉得我在幽她,我心说我这人从没幽默感的。
等她笑够了,听我说已经答应陪连冬去给他壮胆,笑颜顿失,很明显的摆出不乐意的主观能动性。
有点委屈地抱怨怎么才毕业也不想着陪陪她。
我特严肃地告诉她,我这人就这样,打小的铁哥们怎么都珍贵的。
我不知道你们女生怎么看待,对我而言,友情就是一个重字。
周黎憋着嘴含嗔瞥我,眼珠子突突地爆成桃红心状。
我真是抬举了连冬这厮。
晚上他来我家,帮忙打点行李,噼里啪啦的打开抽屉抓出内裤,我一锤他,“丫流氓,进屋抢劫也有点出息。”
他痛得叫屈,“你当我有病吧,就你这咸蛋超人的内裤送我我都扔,我是拿出来给你打包。
我们得在宾馆住上一晚,这么热的天你不换洗?馊货。”
“你他妈的,我咸蛋超人怎么啦,你还没蛋呢!”
我一个扫堂腿过去,连冬怪叫着跳上椅子,“什么住上一晚,白天你可没提这事儿。”
连冬嘿嘿傻笑着冲我献媚,很奴才地替我把蛋蛋裤叠着整齐辉煌,我汗毛倒竖,敌人就在身边。
“有话明说,你想干嘛?”
“我也是才听人说,那个招考的地方远,而且当天说不定不能出结果,咱们得争取面试结束后打探一下情况,太晚了换车不方便,所以保险起见,还是住一晚好。”
“住一晚就住一晚,你会负责我的起居。
吧?”
“这是当然!”
他拍胸脯,我就知道事情要坏,这贼厮的胸脯是草纸做的,不值钱,“你陪我去,我能让你破费嘛!
不过……嘿嘿……你也知道我……焦旸,你先借我,我一准还!”
“……我没钱。”
我流泪了,帮不了兄弟的忙,残酷的现实谴责良心。
“你骗谁……”
他一脸大便,“我刚才拿裤子都瞧见了,抽屉底下大牛皮信封。”
我震怒得蹲在地上学狼叫。
连冬看上去比我还痛苦,说焦旸你这个忙一定得帮我,我就指望这次实现梦想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我从小就满脑门星星,我有天赋,在这个小地方我没机会,我得自个儿去抓。
你瞧,我要卑鄙点,刚才就偷偷摸了你那大信封,是,我知道你每晚睡觉前都得数一遍才能踏实入眠,要发现少了一毛钱都找我拼命,可我要今晚赖在你这儿过夜,不就没这茬了么。
所以你看,我跟你借就是正直,就是铁了心会还你,是不是这道理?
我脑子不好使,三两下就说了是,借,我借,多少你说。
他一滋牙,挺爱惜的顺着我的头发,不多,你允个千八百的给我就成。
我喔了一声,也就这个数了,再多我心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