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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
人群惊叫声中,喇嘛一掌,正中商夕绝胸口。
商夕绝闷哼,裹脸的毛毡上立即晕开一大片猩红血迹,显然呕了不少血。
脚下也虚浮无力,腾腾直往後退,竟一路退到高台边缘,晃了两晃,向後跌倒。
两声焦急的叫喊几乎同时响起,分别出自沈沧海和商吟鹤之口。
那红衣喇嘛一掌拍出,也没料到对手会躲避不及,重伤吐血,见商夕绝就快跌下高台,这高台离地数丈,若摔实了,不死也将残废。
他志在为黑翼国争夺盟主之位,出手均是点到即止,并不想惹出人命,得罪任何一个盟国,尤其是永昌这等强国。
当下急跃上前,当胸抓住商夕绝的衣襟,将他拉回台上。
“谢上师搭救……”
商夕绝含糊暗哑地道著谢,底下却猛地飞起一脚,结结实实踢中了毫无防备的红衣喇嘛。
“你!”
喇嘛只吐出一个字,口中鲜血狂涌,人被踢得离地飞起,跌落在边上观战的火赤候脚边,挣扎两下,昏死过去。
火赤候前一刻还以为大局已定,正踌躇满志,此刻笑容僵在了瘦脸上,俯身匆匆检视过喇嘛的伤势,愤而抬头,怒视商夕绝,厉声道:“上师好心救你,你反而暗中偷袭他,好个卑鄙阴毒的小人!”
商夕绝冷笑一声,也不与他争辩,轻轻一跃便下了高台。
商吟鹤却心中大定,慢条斯理地笑道:“火赤候此言差矣!
我永昌的代表当时既没有被贵国国师打晕,也未落地,胜负尚未分晓。
贵国国师自己学艺不精,又一时大意失了手,怎能怪对手?火赤候,比武定输赢,可是你自己出的主意。”
火赤候被商吟鹤一番强词夺理气得面皮紫红,但众目睽睽之下,国师败在对手脚下,确是事实。
这次的暗亏,黑翼国是吃定了。
不过这笔账,他绝对会跟那个蒙面怪人算回来。
乌术纳下了高台後,一直在人群中观战。
也认定商夕绝必败,谁知情势急转直下,他看得心惊,一转眼正瞥见雍夜王和沈沧海就在离他不远处,他正有满腹疑团,忍不住向两人走去,道:“雍夜王,那人不是你的族人麽?怎麽替永昌国上场比武呢?”
雍夜王心里正对商夕绝的做法大摇其头,脸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他是永昌人,被我族人收留,在我雍夜族长住,自然也算是我的族人。”
“原来如此。”
乌术纳恍然大悟,看了看沈沧海,想到这文弱书生竟然交上那麽个朋友,不禁替他惋惜担忧,他心直口快,想什麽,就说了出来:“沈先生,我当初还当你那朋友只是脾气古怪,没想到他出手狠毒,唉,你和他在一起,恐怕也经常受委屈罢。”
他声音不小,商夕绝正朝轮椅走来,滴水不漏全听进了耳朵里,又见乌术纳倾著身,一只右手还搭在轮椅扶手上,与沈沧海靠得极近,蓦然间那晚溪流旁的情景又闯入他脑海里──沈沧海玉白莹润的小腿,被乌术纳粗糙的大手紧抓不放……
看来,他那晚对乌术纳的惩罚远远不够!
商夕绝杀心陡起,快步来到轮椅边,探手扣住乌术纳的右腕,寒声道:“是你自找的!”
“什麽?”
乌术纳莫名其妙,转瞬,长声惨叫。
他的腰刀,不知何时已被商夕绝抽出,刀光闪过,乌术纳的右掌被齐腕斩断,掉在草丛里。
断腕处激喷而出的鲜血,将商夕绝的衣裳都染成了红色。
“再让我看到你接近他,我就断你另一只手。”
冷冷丢下警告,商夕绝抛了腰刀,推起轮椅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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