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虫轻声问。
他并不是不经人事,从来发现自己对郑瑾的怀抱眷恋到不能失去的地步,他就知道郑瑾已经成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不能再失去了,他要试着抓住。
“会,我会的,再也不让人伤害你……永远不会……”
郑瑾猛地把可怜虫拉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喃喃着许下诺言。
三天后,郑瑾带着可怜虫离开了刘家庄。
他们坐在一辆马车上,赶车的自然是游医,美其名曰要送他们进步,其实是不敢让郑瑾自己赶马车,这要是让人看到了,还不把他这个影子侍卫给生吞活剥了。
车厢里,可怜虫缩在郑瑾怀里,眼泪汪汪。
走的时候,刘大娘抱着他大哭了一场,本来她是坚决不同意可怜虫跟郑瑾走,谁知道昨天老张头突然从城里来探望他们,拉着刘大娘在屋里嘀咕了大半天,到最后刘大娘红着眼睛出来,再不反对了。
郑瑾抱着可怜虫,一边替他擦眼泪,一边笑道:“不要再哭了,你都快变成水做的了,舍不得大娘他们,我送你回去就是了。”
“不要。”
可怜虫立刻反对,旋即又眼泪汪汪。
“那就别哭了,不过一、二个月,我们就又回来了。”
郑瑾窝心着,脸上满是笑容。
可怜虫又把头埋到郑瑾怀里,闷声道:“我想他们。”
这还没走出刘家庄十里地,他的小东西还真是感情丰富,郑瑾正在失笑,突然感觉可怜虫在他身上蹭了蹭,他不由得身体一绷,只觉得一股火窜了上来,连忙压住可怜虫的身体,哑着声道:“不要动,你昨夜里一定又没睡好吧,乖,先睡会儿。”
“我睡不着。”
可怜虫又蹭了蹭。
该、该死……郑瑾几乎要呻吟起来,这半年来他与可怜虫耳鬓厮磨,怎么可能没有欲望,只是平日里仅仅只是轻轻地搂抱,他又怕引起可怜虫反感,身体一有反应就避开了,可是这一次,可恶的游医,说什么不能太张扬,准备的马车小得只能容一个人,他坐在里面略有空隙,加上一个可怜虫,可就稍挤了些,不得不把可怜虫紧紧抱在怀里,连推都不能推开。
“瑾,你怎么不说话了?”
可怜虫伸出手,从郑瑾的胸前一直摸到脸上,“啊,你的脸上好烫,病了吗?游大哥,游……”
郑瑾一把捂住他的嘴巴,苦笑道:“没有,我没病,你别喊他……”
薄薄的车门哪里挡得住声音,游医早听得明白,在驾座上笑翻了,差点就滚了下去。
可怜虫终于不动了,再次把脸埋入郑瑾的怀里,咧着嘴直笑。
他又怎么会不明白,顶在腰下的那个火热的东西是什么?已经不止一次了,从第一次发现的时候起,他才知道郑瑾对他抱着的是怎样一种感情,开始他很惶恐,但是郑瑾日复一日的温柔让他感到安心,曾经恐怖的记忆渐渐远离。
所以,他愿意跟郑瑾走,现在……他已经做好接受的准备,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用细微的动作来表示。
瑾,有时候反应真的很迟钝呢,嘻嘻……
温暖的阳光直直地照射在马车上,透过顶蓬,让整个车厢都变得闷热,车窗处,清风不时探进来,抚慰着强抑的某个人。
车轮滚在泥地上,发出轱噜轱噜的声音,仿佛是一串串笑声,传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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