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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少爷说笑了,婢妾身份低微,容貌粗鄙,怎敢污了您的眼。
再者,此处是庄中墓园,亦不是叙亲戚之礼的地方,五少爷是命贵之人,不可在此久留,免沾晦气。”
她慢慢说着,有意开始拖时间。
张宾眼一眯,忽然冷笑,抬起手中的马鞭,指着池玉道:“果然又是一个会说话的,大表兄真会调教人,身边人一个个的,说出来的道道一套又一套,可是本少爷偏不吃这一套。
本少爷要看你的脸,那是给你面子,今日就是看定了,还不放手。”
说着,就一马鞭抽了过来。
池玉万料不到他说动手就动手,惊呼一声,已是闪躲不及,眼看着鞭尾就要抽到手上,齐鸣一个大步迈上前,伸手抓住了马鞭。
“五少爷,看在我家大少爷的面上,还请手下留情。”
“放肆。”
“大胆,竟敢对我家少爷动手。”
张家的那些家仆们纷纷叫喝起来,一个个撸起袖管,气势汹汹地围上前来,直吓得水荷和芙蓉两个丫头花容失色,抓着池玉的衣袖颤颤发抖。
齐鸣背心已被冷汗湿了一片,却不敢闪让,与另两名家仆呈三角形挡在了池玉和两个丫头的面前,双手高拱作揖,深深拜下,口中只道:“五少爷见谅,大少爷命我等相护姨娘归乡扫坟,小人不敢疏忽,还请五少爷看在我家大少爷的面儿上,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是吗?”
张宾冷笑起来,马鞭陡然扬下,重重地抽在齐鸣的身上,“我连我老子娘的面子都不给,他齐大又算老几。
还有你,一个家养的奴才,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挡在本少爷的面前,闪开。”
齐鸣吃痛,身体微微一颤,依旧双手高拱作揖,深深拜下,不闪不避,只死死挡在池玉的身前。
张宾抽了七、八鞭子,见没有效果,也就收了手,目光在几人身上一扫,又冷笑道:“齐家的下人,果然跟齐大一个模子刻出来,都是死脑筋。
咦,少了一个?想拖时间等救兵?也好,我倒要看看,哪个能来赶来救你们。”
说着,他一挥手,对着张家的家仆道:“把这三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拖下去往死里打,看是救兵先到,还是这三个东西先死。”
张家家仆得命,立时便一哄而上,扑向齐鸣三人,虽是拼死抵抗,但哪里吃得住张家人多,齐鸣三人独敌众手,很快就被打得倒地不起,直吓得水荷、芙蓉失声尖叫,眼泪都吓出来了。
“住手!”
池玉没有办法不出面,墓园离庄子有好一段路,救兵不可能这么快就赶过来,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保护自己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被人毒打。
她放下遮面的衣袖,抬起脸,神情凛然,道:“舍下离此不远,五少爷想必是累了,还请赏婢妾一点薄面,屈尊往舍下一坐,先前得罪之处,容婢妾斟酒陪罪。”
张宾催马过来,居高临下,以鞭柄抬起她的下巴,打量几眼,这才笑道:“这话儿说得才在理,小表嫂不光长得花容月貌,心思也是七巧玲珑,胆儿更是比别人肥些。
既然小表嫂这样说了,本少爷就赏你这个薄面。
来人,别打了,咱们吃酒去。”
“婢妾谢过五少爷。”
退后了两步,池玉福身一礼,对水荷和芙蓉吩咐道,“你们留下照顾齐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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