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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打岔道,“公主何以身着汉服?”
“今儿确是十一哥唐突了。”
她不答我的话,抬手将一支碧玉簪子缓缓插入发髻之中,直视镜中的自己——委实一个妍媚非常的女儿家。
唇边微绽出一抹笑,“你长我两岁,我便在此与你缔结兄妹,从今往后叫你一声‘简大哥’,好不好?”
点头一笑,只怕委屈了公主。
“他身在樊凉之时,日日夜夜仅想回到中原。
本以为此生再难相见,岂料三年前他竟抛却仇怨与你一同回来。
后来我问过他,为何不回王殿里来?他说哪有从一个牢笼去到另一个牢笼的道理……”
淳尔佳摇了摇头,颦淡笑浅道,“他与你一日里说的话远比与我们一年说得还多。
想他先你几日醒来,一睁眼便问你在何处。
而后不饮不食、不言不语,每日于你榻边凝神静坐,然见你真的醒了,反倒不去瞧你……这等心思也只有十一哥这般莽撞粗心之人瞧不出来……可笑当年我只想穿着这身衣裳等他归家,从此为他炊火当厨,为他生儿育女……不知痴盼过多少次,只消他好好看我一眼,我便立马将这心头方寸剖给他瞧瞧,问他我淳尔佳到底哪里配他不上。
可惜……可惜他的眼里从未有我一锥之地……”
铜镜里梳妆得一丝不苟的汉饰美人,玉手执起红纸抿了抿唇,几滴清泪打落脸颊。
人间事事不堪凭,但除却无凭两字。
殊觉歉然。
淳尔佳最后对我说,“想季米自小随心所欲无拘无束,而今亦能事事以你所想为想,处处以你所欲为欲,简大哥心里系的眼里瞧的,不觉太多了些?”
我回屋躺下,心头感慨万千:这凿培而遁的一路,作下的伤阴败骘之事早不可胜计。
不遭雷公劈上一劈,只怕难销万古愁。
忽闻门外有响动,抬眼望见季米进屋。
冲他一笑。
“有事?”
“送药。”
空置两手的季米略一点头,径直走向我的床边,话亦不多。
仿是日里frenchkiss的余热未散,将我按倒于榻上,俯下身就开始替我宽衣解带。
轻咳几声,按住了他的手,示意虽然很想,但伤未痊愈,这等猛药吃之不消。
季米也不理我,依旧自顾自地手下动作,直至褪去亵衣,裸出我的上身。
正当我琢磨着要否拼死一试河豚之时,倒见他埋下了头,细细地,轻轻地,啄上了我胸前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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