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决定这个周日一大清早出发。
唯一的顾忌是麦德夫和季慕飞的住宿问题。
余盛仁住学校宿舍不方便借他们打尖睡地铺,而丘斐容跟其他同学合租房子也不太适官,汪碧薇的房间是套房式的,小巧玲珑,实在无额外的空间收容他们两个大男生,何况,男女有别,某些界限还是要画分清楚的。
最后,季慕飞和麦德夫决定不打扰其他人,而双双到YMCA合转宿。
孰料,星期四晚上雷修奇和璩如风在餐桌用饭闲聊时,不经意的提到此事,璩如风居然大大方方的邀请他们六个人—起来他家住一宿。
“反正我家大得很,别的没有,就是房间多,而且这个星明天我跟你师母要去屏东探望岳父岳母,都不会在家,你们六个年轻人就不必拘束,来我家聚会闲聊,顺便帮我看家,对你们而言也比较方便省时,这样——不是两全其美,既省钱又省时吗?”
璩如风侃侃而谈。
“可是——”
雷修奇看了璩采晴一眼,“我怕会影响采晴读书的心情。”
“这样嘛!”
璩如风沉吟了好一会,“简单,采晴跟我们一块回屏东,反正,路上她也可以看书,还差这一点工夫吗?”
“我不要去屏东!”
璩采晴断然拒绝,“我——星期一有考试。”
“那,人家人哥哥大姊姊在这里聚会做客,你可别赚人家吵喔!”
璩如风笑吟吟的提醒她:
“我——我会和沈丹霓去图书馆念书,反正又没差!”
璩采晴—边舀汤,一边噘着嘴咕哝着。
“好吧,我看就这么办吧!”
璩如风轻啜了—口葡萄酒,转向—脸踌躇的雷修奇,“修奇,你也别跟我客套、婆婆妈妈的,你去通知其他五位各怀绝技的风骚君子们,让他们来我家转晚,随便你们要疯要闹,我这个当老师的都不会眨一下眼睛,跟你,还有汪碧薇碧薇、余盛仁来个秋后总算帐的!”
雷修奇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谢谢您,老师。”
苏咏梅端了一盘丰盛诱人的汁绵水果,刚上桌,就被璩采晴扫了—半,“谢什么,老实说,你们六个除了丘斐容,还有那个高高瘦瘦的,长得挺像徐志摩的麦德夫,其他都算是我的学生。
尤其是你和汪碧薇、余盛仁都是我们系上的学生,这就不必说了,就连那个聪明有余,稳重不足的季慕飞也上过我的课,这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这个做老师的给你们一次权宜的小小方便,哪值得你挂在嘴上谢个不停的!”
“老师,您的记性真好,没想到您把我们六个人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璩如风又叉了一块哈密瓜往嘴里塞,“你们这几个登山社的明星学生是咱们学校名闻遐尔的风云人物,走红的程度恐怕连校长都知道,又何况是我这个与有荣焉又自叹弗如的老师?”
他说得意犹未尽,塞了一粒葡萄之后,又眉飞色舞的谈道:“什么琴棋书画艺文风骚六君子,这琴八成指的是那个没事就爱拿把吉他对女孩子放电又大唱情歌的季慕飞了,而棋呢?不消说,就是我那个棋艺惊人,体重也同样惊人的胖学生余盛仁了,书呢——八成指的是那个浑身文绉绉的麦德夫,这画呢——当然就是我那个长得就像一幅画的得意门生汪碧薇了,听说你们两个人走得很近,感情还挺好的是不是?”
璩如风问得漫不经心,而璩采晴却听得满心酸楚而醋意纷飞。
雷修奇的俊脸微微发热了,他窘迫不安的强笑道:
“老师,我跟她只是彼此欣赏,还不到男女朋友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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