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曛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你急著见我,就是赶来当炮灰吗?」他顺手端起另一杯咖啡轻啜了一口。
谭克勤好整以暇的撇撇唇,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洒脱神态。
「我被你炮轰十几年了,早就有资格成为全台湾最具权威的避雷防震专家了,就算我这个千疮百孔的代罪羔羊不幸阵亡挂了,侯老爷子也会替我申冤作主,厚礼安葬的,所以┅┅」他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如果你仍意犹未尽的话,欢迎你继续开炮,看能不能一举把对面的立法院一块震倒!
免得那些民意代表整天没事干,就会打架、抢麦克风!
」
贺之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他却板著脸不假辞色地冒出一声冷哼,「你少拿我义父来压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
「是吗?」谭克勤诡谲的扬起浓眉,「那——我就不必替老爷子传话了,反正——也没人在乎忌惮他这个收山退隐、风光不再的老头子!
」
贺之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去你的!
少跟我来这套声东击西的把戏!
我义父到底交代你什麽事?限你十分钟内说清楚,否则,你这个堂堂的业务部经理明天就走马下任,降格到我们中山北路生意最好的一家PUB充当调酒师!
」
「调酒师?」谭克勤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尖,「你叫我去『冠绝古今』当调酒师?哼哼┅┅」他啼笑皆非的连哼了两声,「你不怕我抢了你的风采吗?甚至妨害你打猎的雅兴吗?」
贺之曛虽然身为鸿威企业集团的总裁,日理万机,公务繁重,但,他除了管理鸿威企业集团所属的期货、娱乐、保险诸多相关企业外,也常常抽空参加娱乐和社交性质的活动,如鸿威企业集团投资的酒廊、夜总会、PUB和俱乐部等相关休闲娱乐场所,经常可以见到他的踪影,有时候是为了交际应酬、视察监督。
有时候则纯粹是为了逍遥作乐,舒散身心。
偶尔心血来潮,他甚至会坐在吧台兴致高昂的充当调酒师,运用他的巧手耍弄著各种琳琅满目的酒器,卖帅的调制出一杯杯风味绝佳、令酒客赞赏不绝的好酒来。
而他俊秀冷酷的外型、玩世不恭的神采,往往吸引著许多醉娘之意不在酒的女酒客,不著痕迹的悄悄偷走了她们那颗醺然若醉、怦怦直跳的芳心。
有些意乱情迷、大胆豪放的女酒客,甚至会故意借著几分微醉的酒意,摆出妖娆逗人的姿态对贺之曛暗送秋波、眉来眼去。
贺之曛并不是那种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但,他也不是饥不择食的好色之徒;对於那些投怀送抱的热情女郎,他会去芜存精、视心情好坏而做不同的抉择。
尽管他对感情始终抱著逢场作戏、左右逢源的态度,但,那些在他生命中进进出出,费尽心机却无功而返的女过客们,却仍然臣服在他潇洒多金、风流酷毙的男性魅力下。
尽管心碎,尽管不舍不甘,但仍有大多数的女人,殷殷期盼著他的回头和眷顾。
对於贺之曛对女性那份攻无不克、锐不可挡的神奇魅力,外貌同样出色炫目却有不同境遇的谭克勤常常怨叹月老的偏颇捉弄,更时常讥讽那些前仆後继、不知死活的女人,是中了贺之曛的毒蛊,不到毒发身亡是不会清醒觉悟的。
同时,他也常常弄不懂现代女性的奇怪心理,怎麽放著他这样温雅可亲的绅士名流不爱?偏偏喜爱去拥抱一座可以寒彻五脏六腑的冰库?而且还被冰冻得不亦乐乎?
甚至还有一个美艳大方的模特儿被贺之曛甩了之後,不但不怨恨他的薄情寡义,还一脸无怨痴迷的对著PUB的工作人员说,她就是爱他的这份酷,这份无情,这份野性,这份浪荡不羁的神采。
弄得谭克勤咋舌不已,不禁怀疑这些「贺迷们」是不是都患有严重的自虐症?怎麽都对飞蛾扑火的蠢事乐此不疲呢?
而今听到贺之曛要将他降调到目前生意兴隆、坐无虚席的PUB「冠绝古今」做酒保,他老神在在的发出了以退为进的法宝,反将贺之曛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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