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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中行李随意丢在地上,只不过他的脸上现在还是青红一片,说起这话来,完全没有一点说服力。
我低声重复他的话,“同去同归。”
庄无镜对庄翠道:“庄翠,你不是说我有一把天下第一的剑吗?你拿来给我。”
庄翠面露犹豫,道:“庄祖,这...”
但是在碰上庄无镜不容置喙的神色后,马上就出去了,不一会就拿出来一把套着灰色剑鞘的长剑,看上去极为普通。
庄翠将这把剑递给了庄无镜。
庄无镜却是将剑交给我,笑道:“这把剑一直被我丢弃在角落百年了,连个名字都没有,现下我来给它取个名字,名为‘长情’你说可好?”
我并不理会他的无聊言语,将这把剑从剑鞘抽出,利剑刚出,一片如火如血的光芒刺痛我的眼,这是一把红得惊人的利剑,只看一眼,便让人浑身发寒,杀戮之气,血腥之景,尽数铺面而来。
千年前,庄无镜便是提着这把剑进入万魔窟,他进去有半月,半月之内,万魔窟的凄厉哭声传出千里。
不少修士受那些被庄无镜妖魔怪鬼的恐惧哭声影响,道心破损疯疯癫癫算是小事,而有的人更是在打坐中莫名丢失了性命。
半月之后,庄无镜白衣进去,红衣出来,就连一头乌发也湿漉漉淋着着鲜血,成了血红之色。
他的这把血红之剑,听人所说,轻轻一弹,便从里面发出无数鬼怪可怕至极的哭声。
如今这般传奇可怕的剑竟是落在了我手上。
我看着庄无镜,道:“‘长情’太过婉转,并不适合它,也不知道千百年前,那时的你到底唤他什么。”
庄无镜哈哈道:“那有什么,待我我想到,我便告诉你,现在想不到,就暂且唤他长情。”
我正要放下剑,好想闭目打坐,将那最后一处身体关隘冲破,却是突然听到庄翠匆匆叫道:“不好了,不好了,那贾秀才居然今晚就带人来了。
他不是说要给我们一天时间的吗?这可怎么办好呀。”
庄无镜对我说:“你留在这里,我先出去。”
我拿起这把‘长情’,道:“不是说好要同去同归吗?”
说罢,我便走在前方,庄无镜却是突然叫了我一声,:“方芜。”
我回过头,他瞬间咧着嘴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叫一叫你,走吧,咱们夫妻两一起面对他们,大不了一起死。”
我看着庄无镜,心思一动,脱口而出,问道:“你是不是永远不会与我为敌,永远站在我这一边?”
庄无镜收起了他那嘻嘻哈哈的神色,道:“我以道心对天发誓,我会永远守你护你,即使我不是我,我也不会你弃伤你。
若是我违背此言,生生世世,我至生至死的想要的,恋恋期盼的,皆都烟消云散,永远得不到,饱受求而不得之苦。”
他是修道之人,尽管现在已是疯癫,可是以道心对天发这种毒誓,应也不该轻易做得,修道之人不可轻易发誓,若是发誓,日后违背,上天绝不会轻易放过。
我没想到我随口一问,他居然发这么大的誓,于是道:“我只是让你说是与不是,何必以道心发誓,若是为了让我心安,你也太蠢了。”
我顿了顿,又道:“更何况,你若不信守你所说,我便杀了你,绝不半点手软。”
我这句话已经有威胁之意。
庄无镜又嬉皮笑脸道:“知道啦,知道啦,我若真狼心狗肺吃了这誓言,你提剑砍我,我就将头乖乖伸过去,砍到让你解气为止。”
然后,他又补充道:“说了这些,不只是让你心安,更是让我心安。”
我看着他的笑容,竟是鬼是神差道:“百年千年修道之途,确是又苦又无聊,若是能有解闷的人,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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