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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过我,你和你父亲僵持了十几年,那为什么会有人说,普达田军和李司长的交情,来自你,还有你父亲?”
程睿敏颜色剧变,怔怔地盯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觉得奇怪是吧?可惜,别人得了便宜,如何会舍得锦衣夜行?你一向谨慎,这次怎么这么大意呢?你难道忘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谁告诉你的?Tony?”
方寸大失之后,程睿敏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谭斌果然敏感地抓住了其中的漏洞,“余永麟也插了一腿?难怪难怪!”
她冷笑,“做销售做到你这份儿上,也算是登峰造极了吧?不仅费尽心机成为入室之宾,还让人十五岁的女儿春心萌动,程睿敏,我对你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程睿敏瞪着她不出声,完全想不到那秀气柔软的嘴唇,能吐出这样刻薄的言辞。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了什么?报复MPL?恐怕区区一家MPL,还轮不到您的青睐。
那就是为了新合作伙伴?”
谭斌忽然发觉情势比她的想象还要戏剧化,“余永麟他知道吗?No,这上下他怕是刚从哪家酒吧狂欢出来,还不知道被他最好的朋友利用了吧……”
程睿敏失笑,“谭斌,你以为是我在集采里做了手脚,才造成今天的局面?你太高看我了!
实话告诉你,这一仗MPL如果不输,那才真是没有天理!
你知道FSK的两个VP,这半年在普达里里外外做了多少工作?可你们MPL在干什么?上上下下忙着内斗!
刘秉泰他占着GM的位置不敢放手,可这半年他去见了几次客户?客户在想什么他又知道多少?众诚在做什么你知道吗?他们在和普达谈外挂的合资公司,MPL呢?我当初……”
他突然停下,抬手扶住额头,过一会儿放开手,眼神渐渐冷却,颓然笑笑,“算了,你已经先入为主,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
“你还有什么是可以让我相信的?”
谭斌不动声色,“好,不说这些,那你告诉我,你当初接近我,到底是什么居心?你那么费心记着我的生日,揣摩我的喜好,甚至提前在我楼下踩点儿,为了什么?”
程睿敏抬起头,眼里闪过霎那的惊愕,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你没办法解释是吧?对,还有那次,蒙你相救,时间掐得真准哪,你可千万别跟我说,是碰巧,太冷的笑话,我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你都说完了?谢谢,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你对我的信任是这种,领教了。”
程睿敏慢慢站起来,眼神犀利,笑容讽刺,“谭斌,你也不过是家普通外企的小总监,我想摆平你轻而易举,还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你走吧。”
谭斌退后两步靠在墙上,胸口起伏,“我们现在不适合谈话,我也不想听你说话,请你离开,请!”
程睿敏走了,大门在他身后被摔得山响,震得门框上的墙皮呼呼直颤。
谭斌盯着紧闭的屋门,没想到他真的说走就走,顿时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抬起腿对着门扇用力踹了两脚,“滚蛋!
“
一通发泄之后,她反而平静下来。
虽然气得胸口酸痛,但她还没有忘记上午十点的碰头会。
她知道前方一定有什么事在等着她,虽然她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会前半个小时,她接到刘秉康助理的电话,请她速到董事长办公室。
谭斌乘电梯上十九层,只觉手脚冰凉,五脏六腑都在相互纠缠着急速下坠。
入职五年,面对任何环境,她从来没有害怕过,这一回却是例外。
孤立无援的感觉让她浑身发冷。
站在刘秉康的办公室门口,谭斌立住脚,心里对自己说:该来的总会来,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辞职走人。
长吸一口气,她敲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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