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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下,没有马蹄跟车轮声四周一下就安静下去,她这才后知后觉抬头,就看到她要科普的对象走下马车。
泊瑟芬的视线忍不住跟着他的背影而动,却看到了一大片灰白,无数类似羽毛状的灰暗雾气,从这片无边无际的平原上漂浮出来。
而雾气下,是安静伫立着的花朵,它们舒展着苍白的花瓣,规整漂亮的黑色花纹有一种金属的质感。
这些花更像是艺术品或者死去已久,一点都没有鲜花本身的蓬勃生机感。
她看到哈迪斯弯身将花朵连根拔起,手指就像是收割机一样,不到一会一大捧灰色的花就捧在手里,他立于马车边,花朵盛开在他苍白的下颌处,竟然有一种异常和谐的色调。
哈迪斯将这一大捧花递给她,声音平静说:“这是长青草原上的特产。”
泊瑟芬也不好意思拒绝地接过,只觉得到手特别有份量,花也开得很好看。
难道是她给他的记忆墙添了花,他送回礼了?
真是太有礼貌了,看来要不是那把辣鸡箭他确实是一个性格不错的神。
泊瑟芬刚要礼貌说声谢谢,却听到哈迪斯就像是聊天那样自然地说:“我们返回神庙去举行婚礼,牛跟婚礼的必备物品会快速送来。”
泊瑟芬捧着花,突然觉得自己捧的是穿心箭,她艰难地重复:“婚礼?”
这个词语顿时陌生可憎,面目全非起来。
哈迪斯的手放在马车边缘,整个人接近过来,她连忙后退一下,又想到这个动作会刺激他,立刻坐直身体将花搁在两个人中间。
色彩单薄的一捧花,像是隔着一条银河。
泊瑟芬在花后面费力观察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情绪状态,眼神平静不像是失控,脸部表情也没有细微的抽搐,嘴角线条并不紧绷。
她眼神迷茫起来,没疯怎么求婚起来了?不管他疯没疯,泊瑟芬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刚要开口说什么。
又听到哈迪斯换了个选择,“一个家是婚礼两个人跟孩子组成,你要是一时没准备好当妻子的责任,那么先当我的孩子也可以。”
泊瑟芬:“……”
哈迪斯还解释:“我们成立一个家庭。”
泊瑟芬此刻的脑子不止有无数个震惊的惊叹号在互殴,还闪过哈迪斯对她干的事,她要是他孩子,在她那个世界这禽兽得牢底坐穿。
泊瑟芬艰难地反驳:“你自己生的才算。”
哈迪斯似乎有些意外会听到这句话,他沉默了一下才轻声说:“我没有繁衍后代的能力。”
泊瑟芬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足以被杀人灭口那种,她刚想让哈迪斯别爆自己缺陷了,又听到他压抑的声线染上几丝暧昧的情绪。
“我有交合能力。”
从头劲爆到尾,泊瑟芬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硬核的求婚现场,她一脸无语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平静,平静得特理直气壮的臭不要脸神。
她觉得自己不能被对方扯着走,对方太变态了她跟不上节奏,只能憋足了劲才憋出一句,“我拒绝。”
不等哈迪斯开口,她就用速度打败他。
“不当你妻子,不当你孩子,不跟你交合。”
三连拒绝,干脆利落。
哈迪斯可能也没有被拒绝得这么狠过,他像是一株挺拔的硬木树,无声无息站在车下好一会。
就在泊瑟芬以为他会冷静下来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滚热的温度一下就让她知道对方的情绪多疯狂,略显野蛮的动作充满了禁锢感。
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也没有后退的路,在被拽下去的前一刻,泊瑟芬放下了所有的恐惧跟排斥,声音轻柔到像是对着自己喜爱的人那般。
“哈迪斯,我不想当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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