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很轻,没什么重量。
照理掉在地上根本发不出声儿来。
可程新余分明听到了扣子撞击地板的声响,清脆入耳。
她止不住缩紧了心脏。
他以前也爱发脾气,可没这么暴力过。
“你还要我说什么?我人都到这里了,追着你跑了几千公里,戒指都送了,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男人语气烦躁,无奈又头疼。
“我不明白!”
程新余满腔委屈难以疏解,干脆破罐子破摔,气急败坏道:“你一句话都不说,让我怎么明白?靳恩亭,你是没长嘴吗?说一句喜欢我有这么难?”
靳恩亭:“……”
“啪”
的一声,一只吹得鼓胀的气球,被针扎破了眼,一下子就瘪了。
靳恩亭觉得自己就是这只可怜的气球。
所有的精神气都跑没了,火气更是散得一干二净。
心尖颤跳,表情不由僵愣了好几秒。
这姑娘真是他的克星。
凡事只要一对上她,他的智商就直线下滑,所有的理智和清醒通通见了鬼。
他现在多少有点患得患失,特没安全感。
想用戒指把她套牢,将真正的男女朋友关系给落实了。
刚才见她要摘戒指,那火气腾的一下就冒上来了,根本兜不住。
他哪里是没长嘴,这不是她刚醒,他还来不及说么!
男人的脸色缓和下来,倏然一笑,“我没说么?床上的不算?”
程新余:“……”
他当然说过。
在她差点溺毙在他的温柔攻势下,他抱着她,抱得那样紧,像是要将她嵌入他身体。
他抵在她耳旁低语,诚挚而虔诚,“我爱你。”
还不止说了一次。
程新余老脸发烫,耳根染上点点绯红。
但她现在不想承认,她垂下脑袋,仍旧拿话气他:“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哪里能当真。”
靳恩亭:“……”
靳恩亭喟然叹气,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那换个地儿!”
他终是妥协,坐到床沿。
近在咫尺,冷冽的雪松香袭来,沾了程新余一身。
她低着头,不由自主摈住呼吸。
她突然从叛逆委屈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心跳不自觉开始加速。
靳恩亭忽的抬手,摸了摸她发烫的耳朵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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