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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拉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一早就讲好不办酒席,不让爸爸妈妈辛苦操劳,要旅游结婚。”
老先生颇想得穿,“伊拉欢喜就好,阿拉老额勿参与!”
“哦唷,老新潮的嘛!
旅游好啊!
我要不是得帮儿媳妇带小孩么,我也约上老姐妹去旅游!”
一天就在这样热闹的晨光中拉开序幕。
惟希耳听得老阿姨老伯伯花样晒各自的幸福退休生活,笑眯眯地吃了一客生煎和一碗撒着蛋皮紫菜的绉纱小馄饨。
菲薄透明的皮子里裹着一点粉红色的肉馅儿,碧绿生青的葱花,嫩黄色的蛋皮丝儿,似透非透的紫菜,再舀上一勺猪油,汤头鲜香无匹。
小馄饨吃在嘴里,皮子滑嫩,仿佛一条小鱼,不及细尝,吸溜一下已经落肚,满满的幸福感顿时升起。
惟希想,这才是快乐的一天的正确打开方式。
吃罢早饭,惟希在老板娘殷勤的招呼声中笃悠悠取出餐巾纸抹嘴会钞,往不远处的地铁站去搭乘地铁上班。
地铁里不晓得哪个乘客仿佛将一整瓶迪奥沙丘男用淡香水打翻在了身上,再如何诱.人的香气在密闭空间里也如同刺鼻的杀虫剂叫人吃不消。
又有人带了韭菜饼上来,拥挤的车厢里一股子浓烈的香水味与汗味和熟烂韭菜味混杂在一处,引得不少乘客蹙眉低咒,更有人拼命往里挤,只想离味道的中心远一些。
惟希暗暗想:搭乘便捷快速但是个体感受并不美妙的地铁,和驱车堵在工作日早高峰的路面上,真是个两难的抉择啊!
当胸口挂着孩子身后背着大包的妇女挤过惟希身侧的时候,惟希浓长好看的眉毛轻轻一挑,蓦然伸手钳住妇女的右手手腕,淡声说:“把东西交出来。”
个头不高,整个人颇纤瘦灵活的长发妇女先是一愣,随后想张嘴叫人,惟希浅笑起来,“我是女的,你想叫非.礼恐怕没用。
我不说第三遍,把东西交出来。”
女人眼珠一转,猛地扬声“哇”
一嗓子,“大家快来抓小偷!
这个女的偷大家东西啊!”
车厢里的乘客果然被这一声叫唤吸引了注意力,远处有几个男乘客一脸打算凑过来伸张正义的表情。
惟希冷笑,贼喊捉贼?
她始终紧紧扣着女人的手不放,另一只手在女人试图阻挡的右手手肘内侧神经肌腱群处用力一弹,教她当场酸麻得抬不起手来,随后自她胸前的婴儿背兜里掏出两部手机、一只钱包,当空摇了摇,“这是谁的手机和钱包?这个小偷的婴儿背篼里还不只这些。”
乘客们一阵骚动,有叫“我丢了手机”
的,也有喊“我的钱包不见了”
的,纷纷上前来取回自己的失物。
一开始想凑过来的几个男乘客见此情景,默默往后缩了回去。
“你要么老老实实跟我去派.出.所,要么我卸了你的膀子,扭送你去。”
惟希淡然微笑,一双眼里透出毋庸置疑的坚定,“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那女贼见这清清秀秀的女郎一副云淡风轻的口吻,手底下却丝毫没有放松一点点力道,情知今天是栽到高人手里,不敢来硬的,猛地往前一头朝惟希胸口撞去,一边大声哭诉:“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大姐你就行行好,放过我这一回吧!
我女儿两天没有奶喝了,我没用啊!
我就想给她买点奶粉喝!
大姐你好人有好报,就饶了我吧!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女人怀里的婴儿终于被她连哭带嚎的声音吵醒,发出洪亮的极具穿透力的啼哭,听起来倒全然不像是两天没喝过奶的样子。
惟希早防着她,侧身让开一小步,女贼收势不及,一脑袋撞在惟希身后的拉手立柱上,“咚”
得好大一声。
周围的乘客有的幸灾乐祸笑出声来,有的则不忍心地露出肉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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