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敛轻轻咳嗽了一声,“你明知故问么?”
我甚是迷糊,“什么明知故问?”
白敛半侧过身子,背对着陆亦衍,意有所指道,“喝酒误事,这道理你不明白?”
我觉得冤,还没辩解两句,一群同僚中已经喝倒了四五人,其余人便互相帮衬着扶起来,张罗着要散了。
我便去结了账,再回头的时候,一屋子的人走得干干净净,只有陆亦衍倚在门口,好似在专程等我一般。
我三步两步走过去,“殿下回将军府么?”
他“嗯”
了一声,“一起吧。”
此刻的边陲小镇已是宵禁,偶有巡防将士走过,因为认得陆亦衍,也都行礼后退开了。
陆亦衍没有上马,我便替他牵着石头,走在他身后半人远的地方。
寒冬苦冷,星空却甚是灿烂。
我穿着牛皮靴子,此刻也冻得硬邦邦的,幸而喝了酒,身上只觉得热。
他没有和我说话,走在我身前,怡然自得的样子。
“殿下,我一直想当面谢你,却又找不见机会。”
我踌躇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陆亦衍停下脚步,打量了我数眼,似笑非笑道,“是么?前天在演武场,一看到我就躲在木桩后头的人,是谁?”
我顿时失语,尴尬地挪开了视线。
“还有十五那日,该你当值来送公文,你推给了别人?”
“那是我病了。”
我小声辩解。
“病了还跑去城西买油馍吃。”
他眉梢微扬,“还一口气吃了三个。”
“你怎么知道?!”
我顿时有几分被戳穿的恼羞成怒。
“不过是送抚远使出城的时候,碰巧见到你罢了。”
他负手在背后,含着笑意道,“怎么?因为骂过你,所以不想见我了?”
我摇摇头,其实不想同他说这个,便好奇问道,“殿下,你怎么也这么巧,和统领一起来喝酒?”
他难得神色有一丝尴尬,旋即坦然道,“这家酒馆的牛肉甚是有名,白敛说带我来尝尝。”
我“哦”
了一声,更觉愧疚,“早知如此,我该将殿下和统领都请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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