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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流翻了个白眼,拜托诶,就你这身板和那么彪悍的人比摔跤,没事找摔是吧。
果然不出所料的被撂倒数次,不过,在第五还是第六次的时候,谢留宵竟扳回一局。
他一身狼狈一鼻子灰的拍着水水的肩,笑道:“只要有恒心有毅力,没什么不可能的。”
叶长流这下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只一人挑了个寂静的角落,平躺在草丛中看星星。
谢留宵见了,撩开袍子坐在他身旁,嘴角咬着草枝,“你似乎不喜欢这儿的人打交道啊……”
叶长流不置可否的挑挑眉。
谢留宵道:“还看我威猛如斯,嫉妒了?”
“你塞给人家的那串铜钱叮当作响,太明显了。”
“你不懂,”
谢留宵看了他一眼,“这是为了教水水奋发进取永不言败……”
叶长流打断:“行行,你说的都对,我说不过你。”
谢留宵见他这般服软,反倒噗嗤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方悠悠道:“你现在不用拐杖都走的好好的,过几日便要离开了吧。”
叶长流哈了一声,“怎么,舍不得?”
谢留宵难得的没有反讥,他伸了个懒腰,双手枕着后脑勺躺下,轻飘飘地道:“赛马节玩的尽兴点吧。”
叶长流略略一怔,随即略略勾起嘴角:“好。”
山水云雾,凛然壮重。
赛马节的第一个上午是十分隆重的祭神仪式。
所有参加者都虔诚的双手合十,高声诵告,场面十分震撼。
仪式过后,首先进行的是短程赛马,人们随意站在赛道旁为各自的部族呐喊助威,笑声不绝于耳。
短途赛马更多比拼的是赛马的威猛,一眼望去,以哈克族与乌族最为神勇。
叶长流多瞅了几眼,便知哈克族的赛马乃是谢氏马场的神骏,但看谢留宵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果不其然,这第一场比赛哈克族轻而易举取得胜利。
赢了比赛后,谢留宵随札牙都他们狂喝烂饮,肆意张扬,倒惹得乌族频频侧目,甚至有人见叶长流揣着酒壶从那个阵营踱出来,眼神的杀气险些戳穿了他,叶长流连连摆手直到自己不是哈克族人,只是来围观的。
第二日的比赛是长途越野性质的障碍赛,大抵是搭一些横栏为坎,最快的速度越过沟渠斜坡,这种考验骑术的活显然不是哈克族的强项,乌族毫无悬念的夺魁。
叶长流围观整场赛事都没发现谢留宵与札牙都的身影,一想便知他们压根就没打算过赢过这场,定是把精力放在第三场赛事上,遂撇着嘴角捧着酒壶的跑去看其他赛事,摇摇晃晃的模样倒不知是因为脚伤未愈还是醉了。
天高气爽,艳阳铺展,耀得天如美玉云似水。
赛马节的重头戏,自然是第三日的骑射赛,赛道未开,就见万众人身着盛装,站得漫山遍野,气氛渲染的很是浓烈。
大概是要亲自上阵,谢留宵一大早便爬起身试衣裳,最终选了件哈克族特有的骑马装,青衣绣鸿雁,衬着他那漂亮的面孔相得益彰。
叶长流见他抚着袖口沾沾自喜了半天,不声不响的投去鄙视的目光,谢留宵恍若未觉,只道:“我这般像不像戏文里说的那种青衫客?放浪形骸点点忧郁……”
“是浪荡不堪层层悲哀。”
谢留宵愉快地笑着,“好说好说。”
两人步行到马棚时,水水已经备好了上等的赤马,云雨正认真的给马鬓被编成条条辫子,叶长流走近细瞧,不觉啧啧两声,“别再编了,这是头公马,再编下去它会哭的。”
云雨是北疆当地的孩童,听不懂中原话,继续若无其事的编辫子,谢留宵哈哈大笑,摸了摸水水的脑袋,问道:“扎牙都呢?”
“他定一早就过去准备啦,哪像公子磨磨蹭蹭的。”
谢留宵用指尖弹了弹手中的弓弦,“这叫厚积薄发。”
浅草绿茵的赛道两侧,金鼓大张,数名身着骑马装的鼓手执木槌,用尽全力鼓击,将赛事气氛渲染的华彩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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